唐予安气鼓鼓地回到病房,早知道就不过去看他了,真的没安好心。
还有,想起被他摸过那个的手摸了自己的脸,唐予安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她马上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时候见到容时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提电脑,单手打着键盘在工作。
唐予安白了一眼,装模作样的。
她漂亮的小脸此刻五官都皱在一起,看起来很生气:“容总,你走错病房了吧?”
容时宴抬眸,她刚洗完澡,肌肤如雪,浑身散发着湿润气息,她的双腿修长纤细,脚踝处,一抹淡淡的粉色,娇嫩地如晨间的鲜花,而且她皮肤白,身上受的伤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很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容时宴望向她,懒散地眯了眯眼:“跟你一起方便。”
唐予安沉默,什么叫方便?
该不会赖上她了吧?
她抬了抬下巴,质疑道:“容先生的手打字还挺利索的呀。”
怎么去个卫生间就不方便了?
“我想喝水。”容时宴抬眼盯着她。
唐予安眯眼,“容先生你家财万贯,请个人照顾你不行吗?又或者我给你请个护工。”
容时宴微蹙起眉头:“唐予安,别忘记我为了谁受伤的。”
唐予安一怔,又来道德绑架,那她没什么好说了,于是给他倒了杯水后就爬上病床,曲着腿在看手机。
明凌给她发了今天的上课视频,让她在住院的时候好好学习,回去又要准备测试。
容时宴的目光落入到她纤细的小腿上,白皙的皮肤上有处明显的伤痕。
容时宴紧皱着眉头:“你的脚…”
唐予安闻言,腿不自觉地缩了缩,然后把被子盖上,“昨晚爬窗户的时候不小心刮到,没什么大碍。”
“爬窗户???你是不要命了。”容时宴明显生气了,他可记得昨晚那栋楼连最基本的装潢都没有,更别说保护措施和工程质量,她居然敢徒手爬出窗户。
唐予安没抬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手机,摆出一副冷清的模样,嘀咕了一声,“没办法。”
有其他方式的话她也不会以命犯险,别无选择罢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试探性问道:“那幕后主使抓到了吗?”
容时宴抬眸,语气淡淡地说:“那两个人认罪了。”
认罪了?
但不符合逻辑啊,她家跟那两人都没任何瓜葛,怎么可能说得过去。
唐予安抬眼看他,“我听到他们跟其他人通话说我做掉,怎么可能就没幕后的人呢?”
容时宴听到唐予安的话,脸色突变,周身散发着寒气。
做掉她?
怎么敢。
“我继续找人查清楚。”
思考片刻后,唐予安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故意伤人会判几年?”
容时宴认真的看着她,感觉她神色有点奇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就是,如果他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有可能时间会更短。”
“嗯。”
闻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那,命运的齿轮还是在转动,距离上辈子的时间线,她还是会有可能被刘川推下楼,死于非命。
她以为躲过了这次就能松一口气。
但命运好像还没放过她。
唐予安咬着唇,冷不丁说出一句话:“我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你会信我吗?”
唐予安从未对他袒露过真心,她想试试他是否会相信自己。
这次的试探,是她最后的机会。
闻言,容时宴放下了手中的电脑,“谁?”
唐予安望向他,眸底一丝幽暗的光:“司妍。”
容时宴挑了挑眉,“我查过那两个人的交易记录,没有跟司家有往来。”
唐予安失望地垂下了眼眸,戏谑道:“那你就是不信了?”
他耐心地解释:“糖糖,如果这次被绑架的是司妍,她跟我说幕后主使是你,我也是会看证据的。”
男人是理性的动物。
唐予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见过他们在一起,刘川不是为了钱,你查不到很正常。”
容时宴拧眉,他知道司妍任性,但很难相信她会做如此狠毒的事情,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唐予安苦笑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一点点落了下去,沉入海底:“你不信?觉得我在针对她?”
她早该知道,容时宴是是这样的反应。
容时宴睨着她,没说话。
他是理性主义者,还是希望看到证据,但情感上他是愿意相信唐予安的。
沉默良久,容时宴望向她,眸底一丝幽暗的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