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神色沉重,满身透露着拒绝:“我不会再把女儿交到你手上,我不会让你再有伤她的机会。”
听到安宁这句话,容时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摔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对不起,我承认之前是我做错了,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爱护她。”
容时宴的表情十分认真,但安宁的内心没有泛起任何波澜,男人的口头承诺能维持多久呢?
安宁紧紧皱眉,沉默了许久,“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跟你离婚的那段时间,她每日把自己锁在房内,每日流不完的泪,她的眼泪如滚烫的熔岩刺痛着我们心里的每一处,你懂得我们做父母的心痛吗?所以,凭什么一句简单的爱,就想得到我们的原谅呢?”
曾经的唐予安捧着一颗真心到他面前,更不惜抵抗父母的意愿,把自己送到他身边,可换来了什么?
是有眼泪和伤痛。
容时宴抿了抿唇,这些他都不知道,虽然离婚那段时间他也很痛苦,每天恨不得用酒精麻醉自己,但他却不知道唐予安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候她退赛了、离婚了、还遭遇了绑架。
才20岁的女孩子,却遭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
安宁叹了口气,“人生总有的人是有缘无份的,她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和她最好的结果就是从此当陌路人,我相信,她的选择也是这样的,所以你走吧。”
她想了一下,缓和了语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但我能说的只是一句谢谢,谢谢你关心。”
说完,安宁就离开了,容时宴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愈发难过。
他和唐予安一家,像是隔了一道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隔阂。
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安宁回到病房的时候,傅昱正坐在病床前给唐予安削着苹果,看到她回来马上站起了身:“阿姨,您好。”
安宁看着他生疏的手法,苹果被削得坑坑洼洼的,一看就不是平常会动手的人,于是笑道:“小哥哥还挺关心我们糖糖。”
所以,她女儿哪用钓死在一棵树上呢?外面的花田不好吗?
帅哥那么多,当然要选一个对自己好的呢,女人嘛,要在爱里面成长。
唐予安尴尬地嘟着嘴,“我让他别弄的,他不听。”
傅昱笑眯眯的,“不是有句话,每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阿姨你说是不是?”
安宁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唐予安扯了扯嘴角,他们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还同声同气起来呢?
搞得她像一个外人一般。
病房外的人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户看着里面和谐的一切,心脏痛得不能呼吸,看起来她的家人都很喜欢他。
嫉妒、悔恨、痛苦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心感觉落了一块。
晚上,唐予安在噩梦中被惊醒,昨晚在楼梯里看到那人的场面一遍又一遍萦绕在心头,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这种焦虑的感觉让她又想起上辈子不好的经历,恶性循环就是这样来的,最后她一整晚都没办法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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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予安早上办完出院后中午就去了剧组。
今天拍摄是戏里在舞室练舞的戏份,女演员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舞蹈服,头上扎着个圆圆的发髻,满眼都是盈盈纤腰和笔直的大长腿。
练舞的女生最有气质,个个站着都是挺拔的身姿,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鱼捏了捏腰上的肉肉,嘀咕道:“怎么大家都是吃剧组的盒饭,她们还是那么瘦。”
唐予安微抬起眉,无奈道:“你这样也挺标准的,舞蹈生没办法,体重管理。”
招聘的演员们都是舞蹈系的学生,身材不好才怪呢。
刚做着拍摄准备,导演走了过来,目光上下打量着唐予安:“小唐,没事吧?看起来身体还可以啊,就是脸色有点苍白。”
唐予安摸了摸小脸,其实化妆之后气色好多了,看着他温声道:“谢谢关心,我没什么大碍。”
这时花姐两手提着满满的蛋糕礼盒从外面进来,脸上笑容满面:“容太太今天来剧组给小梦探班,带了下午茶给大家,大家快来吃。”
这时空闲着的人马上聚集在放蛋糕礼盒的桌子旁,几个女生交头接耳:“这个品牌的蛋糕,死贵死贵的。”
“看来阮梦真的是未来的豪门太太人选。”
“托梦姐的福,今天有口福了。”
导演听到韦英华要来,也没出声制止大家的行为。
唐予安面色如旧地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在旁边拉筋热着身。
韦英华跟阮梦一起走进了剧组,阮梦牵着她的手臂,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像是关系融洽的婆媳。
韦英华穿了一条量体定做的旗袍,紫红色丝绒,暗色牡丹刺绣大气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