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天生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即使心中有些不情愿,她仍然选择等待容时宴安然入睡后才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大腿上挪动身体,缓缓离开。在车辆匀速行驶的过程中,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也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
当车子停下时,唐予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到 A 市,而是来到了京市的一家医院外。尽管内心充满疑虑,但唐予安并未多言,默默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然而,就在这时,容时宴迅速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沉的嗓音响起:"先别走。"
唐予安冷漠地将目光移开,淡淡地回应道:"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不解。
容时宴稍稍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格外认真:"司妍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唐予安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是想要逼迫自己向司妍道歉吗?真是太荒谬了。
唐予安心中涌起一股愤怒,用力甩开容时宴的手,坚决地说:"我不去!"
然而,容时宴却温柔地轻声提醒她:“乖,只要几分钟就好。”
话音未落,他便紧紧拉住唐予安的手,不由分说地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来到病房门前,唐予安依然不断旋转着手腕,试图挣脱束缚并继续挣扎着,嘴里还嘟囔道:“我真的不想进去啊!”
“跟我一起进去,”容时宴的声音近乎恳求,“等下进去以后,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所有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
病房门一被打开,司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并热情呼唤道:“时宴,你专门过来看望小妍啦。”
此时,司妍正斜靠在病床上,那张原本苍白的面庞在看到容时宴走进房间后瞬间增添了一丝喜悦之色,整个人也立刻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时宴哥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这是司妍苏醒后的第一次与容时宴见面,之前听父母提起过,在自己自杀的那天,容时宴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长达数个小时,直到确认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之后才放心离去。
然而,当司妍的目光移到容时宴身旁的唐予安身上时,脸色骤变,无不大惊失色。
司妍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两人紧握着的手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充满难以置信和愤怒:“时宴哥哥,你怎么能把那个曾经霸凌过我的凶手带到这里来!”
司母率先沉不住气,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瞪着时宴质问道:“时宴,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对于这个霸凌我们小妍的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唐予安一脸淡漠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嘴唇紧闭,一言不发,而身旁的容时宴则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传递给她。
她心中明白,自己从未做出过这种事,但此时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她费尽唇舌去解释,恐怕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她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去做那些徒劳无功的辩解。
这时,容时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解释?处理?”
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唐予安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当天她和司妍在楼下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的两人交谈声并不大,但却十分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当听到对话内容时,司父司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来,并非眼前的女人欺负了他们的女儿,反倒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买凶杀人,犯下了种种恶行。
听到这段对话后,司家夫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口中不断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我们的女儿一直都是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从头到尾都没能插上话的司妍,此刻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她尴尬地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过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脸上透露出一种桀骜不驯的气息,“你在诬陷我女朋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过分’这两个字?告诉你,我并不介意采取更过分的手段,比如说把这份录像直接交给警察处理。”
说完,他伸出手将唐予安紧紧地搂在怀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女朋友所受到的委屈,你们一家人就算加起来也远远不够偿还!”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司家人的心上,掷地有声:“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明白了吧?”
此时此刻,司家三口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而唐予安同样感到无比震惊。她从未料到,容时宴竟然能够找到这个监控录像。
只见容时宴那双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轻声说道:“抱歉,糖糖,让你遭受了这样的委屈。”
司母眉头紧紧皱起,双眼满含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身体差点支撑不住而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