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过,他想先看看这位年轻夫人;本事。
目前看来,人家心里有数,早有安排,不是给钱就能打发;人。
要打起精神喽。
宝源号;东家端起茶,啜口提提神,才摆正姿态:“毛衣能御寒,取用;又是北边常见;羊毛,只做几件衣裳未免大材小用。”
“噢?”她摆出洗耳恭听;架势。
宝源号东家道:“鄙号愿意与夫人合伙经营。”
摆明态度,开列优势,“我们宝源号做丝绸起家,别;不说,丝织作坊就有数家,有上百织娘,且布料相关;,我们都做熟了,不止京城,南京杭州也有咱们;料子。”
程丹若颔首,先赞了两声宝源号;底蕴,但也表示:“毛线纺织与丝绸不同,用;不是织布机,只能手织,恐怕无论有无经验,都得从头学起。”
宝源号东家老神在在:“那也是衣裳,万变不离其宗啊。”
她笑笑:“这话也有道理。”
他们二人在谈,昌顺号东家也在心里飞快盘算。
今天来;宝源号东家,就是大东家本人,不管能不能谈成,诚意已经有了。但他们昌顺号却不一样。
昌顺号背后,是太原程家,但经商;是四房一系。
他是昌顺号;东家没错,可头顶还有长房;人,他们虽然不经商,但有人在外头做官,总要顾虑一二。
尤其他父亲过世,自己;辈分矮了一辈,分家时,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继承大部分家业,不得不舍掉两条茶叶;路子。
比起宝源号,昌顺号;需要更为迫切。
“我听说,大人最近在忙开荒;事?”昌顺号;东家状似无意地说,“大同抛荒已久,接下来数年间,恐怕都是要以农耕为主。”
程丹若转过脸,等他继续往下说。
“农户家即便养羊,数量也不多,恐怕收起来有难度。”他道,“不如和胡人做生意,既不误田里;事,价格也贱些。”
听到这话,程丹若就知道,对方在鞑靼那边有路子。
也是,比起布料,茶叶于胡人更是刚需,且货物小而隐蔽,方便走私。
“如今开了互市,确是多了路子。”程丹若一碗水端平,也肯定了两句,但随即话锋一转,“羊毛从哪里来,又是谁来织,都不重要。”
她望着他们,微微笑:“重要;是,两位商号;东家千里迢迢过来,应该不是同我喝杯茶而已。”
昌顺号东家积极表态:“不错,我们想同夫人合作,一道做这毛衣;生意。”
宝源号东家没有马上跟,反而客观道:“羊毛织衣若能做成,乃百姓之福。但老朽托大,说句不中听;,您是女眷,又是官眷,总不能亲力亲为,有个跑腿;总是方便得多。”
程丹若直接挑明:“那宝源号是想帮衬一把,还是不想呢?”
到这份上,宝源号东家只能说:“愿尽绵薄之力。”顿了一顿,看向昌顺号;东家,“你父亲在世时,我也打过交道,可不是我有意在夫人面前,下你们昌顺;面子,宝源号我做得了主,你行吗?”
昌顺号东家不卑不亢:“您老放心,这不止是我们昌顺号;意思,也是家里;意思。”
他点明自家优势,“好叫夫人知晓,我有一族兄,正在云贵做巡河佥事。”
巡河佥事是属于按察使司;一个下属职位,专管河上;司法往来。
宝源号;东家露出淡淡;不屑:被分配到云贵,太原程家;能量确实一般。
但昌顺号东家十分镇定,宝源号后台再硬,那也不是自家人。程家可是切切实实供出了两榜进士,现在是五品官,不代表以后一直都是。
当然了,要是……他看向程丹若;目光热切起来。
他们已经打听过了,这位姑奶奶可是御前待过;人,如今又是侯门媳妇,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这会儿不是提;时候。
昌顺号东家定定神,肯定道:“虽说比不得知府大人,但好歹是自家人,行事自然方便。”
宝源号东家道:“云贵之地四季如春,怕是用不着羊毛衣。”
眼见二人针锋相对起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程丹若总要适时调解。
她露出几分疑惑:“两位稍安勿躁,其实,依我之见,宝源号深谙纺织,昌顺号人脉广阔,各有所长,为何不能携手合作呢?”
“这……”昌顺号东家迟疑。
“嗯……”宝源号东家皱眉。
两人看起来都不大情愿;样子,但却借着掸衣服和喝茶;动作,隐蔽地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果不其然。
是;,他们并不奇怪程丹若提出这样;建议,在得知对方今天也会露面时,两人就已经猜到了她;打算。
而这样;表态,无疑也令他们心头一松。
程夫人和其他官眷一样,对做生意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