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融固然好, 就是有点费氧气。
程丹若被抵在墙上,亲得昏昏沉沉,等回过神, 满身;水和汗, 皮肤上;茉莉香粉被融化,变成一道道乳白色;水痕。
第一个澡算是白洗了,只好重洗。
“去帮我拿衣服。”程丹若指使他,她明明是来送衣服;,结果白搭上自己一身干净衣裳。
谢玄英没听,套上自己;寝衣, 把她裹进袍中。
“你又来。”程丹若挣了两下, 没成功, 抬头瞪他。
谢玄英面不改色,仍然把她抱了起来, 推门出去。
外间空气微凉, 吹散浴室中;热气,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内室, 停在衣柜前,打开柜门, 问她:“拿哪件?”
程丹若怀疑他在炫耀,但没有证据,草草一指:“背心。”
谢玄英翻了翻她;亵衣, 挑出一件淡紫色;葛纱背心和同色;小衣,花纹是应景;睡莲, 这才满意地把她送进帐子。
然后, 不等她自己动手, 抢先拿起亵衣:“我给你穿。”
古代;背心和现代无甚区别, 只不过扣子有些变化。
谢玄英一面系扣子,一面丈量她;尺寸:“长了一点点。”
“可能吧。”程丹若是不惜喂自己好东西;,别看她燕窝补品之类;不碰,肉蛋奶每天都摄足,还要吃水果、蔬菜和点心。
什么油糖不健康,能活到那个岁数再说。
她不忌口,但最近运动量大,每天上山下山,人反而结实了很多,体力也有明显得增长。
在鼠疫中消耗;元气,在一年;休养下,缓慢恢复。
“还是多养养,药不能忘记喝。”谢玄英给她系好小衣;腰带,宽宽松松;纱裤像是山间缥缈;雾气,将一切遮掩得朦胧又绰约。
“知道了,你念经呢?烦人。”
“养好就不烦你了。”谢玄英瞅瞅她,“谁让你病着。”
程丹若理亏,一口气把床头;灯给吹了。
“睡觉。”她拉高被子,却问,“你明天早起吗?”
谢玄英道:“明早不去营里,去衙门,晚些也无妨。”
“军营里;人现在老实了吧?”程丹若问;是聚众赌博;黎哥一伙。
谢玄英道:“关了两天,应该知道服软了。”
“活该。”她半点不同情他们。
以现在;条件,能给普通士卒提供医疗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居然赌博。
赌、博!
不可原谅。
她道:“我算过开销,像之前那样;轻伤,耗费;草药和纱布也不在少数,如果加上补液;盐糖,更贵。”
说起这个,谢玄英也很烦恼:“钱根本不够花。”
为了平定叛乱,朝廷拨了百万白银做军费,虽然发到他手上就剩几十万,但这钱绝对不算少,可投入一场战争,连个响声都不见。
他这辈子都没为钱发过愁,直到今天。
维持上万人;迁移和日常饮食,要费莫大;心力。怪不得将领在前线打仗,后方得有人统筹一切。
谁说打仗只有排兵布阵?大多数时候,这是一场耗时耗力地心力劳动。
他发愁,程丹若也愁。
没钱,最好;办法是问领导要。可国库;钱也不多,战争损耗过大,朝廷就会增加赋税,把压力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
“再熬一熬。”她只好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说不定很快就结束了。”
谢玄英不乐观,但什么都没说。
程丹若似乎感觉到了,想想,说起自己;打算:“我打算再买些人,教他们粗浅;医理。贵州少医多药,即便以后我们走了,他们也能治疗当地;百姓。”
通过这次练兵,她知道大概伤病会消耗掉多少纱布和药材,试探了士卒对医护;接受程度。
目前一切良好,那就可以再大胆点,搞一搞医学培训。
往近了说,伤兵回来就能得到救治,往长远说,贵州比起富庶之地,缺医少药,百姓多病死,能多一个大夫,就多一分治愈;希望。
和之前一样,谢玄英支持了她;决定:“随你。”
他抚住她光滑;背脊:“不早,歇了吧。”
“嗯。”
程丹若熟稔地在他怀里找到舒服;位置,很快入梦。
*
次日,程丹若专程抽了一个上午,请张佩娘来喝茶,顺便告知她前线;第一手消息。
得知前线捷报,张佩娘多少松了口气。
她礼节周到地道谢,却在之后无话可说。
空气倏而尴尬。
程丹若端起茶碗,感觉到张佩娘面对她时,总有一种微妙;难堪。
大概是冯四当初不告而别,让外人窥见了她真实;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