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步步伐愈发沉稳有力,官服整洁而庄重,绣金的云纹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只是一双眼睛总数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周围。
“林尚书,我和朋友也是今日第一次上朝,不免有些紧张,若是做了什么失态之举莫要见笑。”顾岩安道。
“怎会见笑,进去后沉稳肃静即可,若非必要要请奏的事,一定要斟酌再三在开口啊。”
说完林尚书摸了摸腰间佩戴的玉带,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顾岩安垂眸作出谦卑的姿态。
“是。”
“顾世子,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私底下我便还是叫你一声世子吧。”
顾岩安点头,朝中的官员们看到林尚书走来,纷纷主动让出道路。
一双双目光里带着两三分敬意,有人则是躬了身行了礼。
林尚书一一回应,微笑颔首感叹道:“世子,如今朝堂上,多是二皇子三皇子和太子的党羽。
太子赵瑾钰,心思多疑,如今已是储君。
当今圣上六个皇子,其他几位都知没有机会,纷纷退场。
而斗的最狠的,当属二皇子和三皇子,紧跟太子身后。
只要太子一日没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便有还有机会。
二皇子赵文墨与三皇子赵墨轩,多年来在各自的领土内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不仅在文人朝官之间展开角逐,更试图插手武将的领域,企图在军权的分配上分得一杯羹。
太子并非盲目的旁观者,对于这两位兄弟的争斗自然心知肚明,但他选择了静观其变,让这场权力游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继续上演。
三方党羽背地里就斗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皇子们偏偏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圣上乐意看啊,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自然要装的孝顺和睦,就是互相喂屎也能笑着脸吃下。
这些事情都摆在明面上,都清楚。
“听闻,最近三皇子赵墨轩正收门生和谋事,怕是要闹事情哟。”
林尚书低声道,林尚书一向不怎么关注各种党羽属于中立派。
不过身在朝堂,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消息,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听一耳朵。
顾岩安听后,微微一笑没什么表示。
“这一年的考生才华横溢,自然引得不少人招募。”
“是啊,朝中各派势力暗下都正在争着榜上有名的十几位呢。”
“不过虽说三皇子广收门生谋士,不少人也会慕名而去,但能不能进去就两说了。”
“若是门下,真收了不少贤士,对上三皇子你说话务必要小心,千万不可一时只图个心直口快。”
顾岩安点头,看来如今的局势当真是复杂,他微微侧眸,看了眼刘大山。
刘大山视线回应,表示他知道分寸。
一路上边走边聊,时不时有人攀谈,也时不时有人的目光落在顾岩安身上。
顾岩安坦然之,若是有人和他打招呼,亦是颔首回应。
步入正殿,林尚书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他环顾四周,目光习惯性的在每一位官员的脸上扫过。
此时的朝堂上鸦雀无声。
正殿中还有几个位子是空的,半盏茶的时间,陆陆续续几位皇子到了场。
太子赵瑾钰走进来,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透露出皇家子弟的威严与尊贵。
一身着正红文官官服,衬得人丰神俊朗,他面容如玉,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宛如精雕细琢的玉器。
一头乌黑的发髻高高束起,用镶嵌着宝石的金冠固定,更增添了几分尊贵之气。眉宇紧皱,一张脸上满是冰冷的肃杀之感。
负手步入正殿进来,众人转过身子,躬身行礼,齐声向太子问安。
“诸位不必拘礼,赶紧平身。”
太子一开口,语气倒是有几分和气,瞬间把那肃杀之感冲淡了许多。
“大哥来的可真早啊。”
一道声音又从后方传来,三皇子赵墨轩抱着臂过来,如此文雅的名字,却长了一张十分阴郁的脸。
他的眼睛狭长且细,仿佛能洞察人心,每当他看人时,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顾岩安没怎么和几位皇子接触过,就算小时候见过,也不过是寥寥几面,影响很淡。
但今日只这一眼,他便把三皇子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暗道此人以后还是避开为好,光是感觉上就让人不适。
“三弟,你今日来的可有些晚了。”
“实在对不住,昨夜温书,确实有些晚了,还请大哥勿怪。”
“二弟一向喜欢读诗书,看的晚了那也不奇怪,只是还是要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