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近前，那股压迫之势便也随着他的脚步近前，祁玦仍故作镇定，只是微微紊乱的呼吸早已出卖了他的紧张。
他有多年未曾见过皇兄如此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大约是父皇还在，这位皇兄御花园内，问他可曾想过人间最高处时吧。
“臣弟偶行至此，巧遇沈三小姐，便寒暄几句，不曾聊什么。”
“寒暄。”祁珩淡淡吐出那两字，看似轻飘飘地道：“你与她从前认识？”
“并不认识。”祁玦已有些摸不透兄长的意思。
祁珩冷笑：“既不认识，何来寒暄？”
祁玦有些尴尬，只能笑笑，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解释话语来。
无人敢回话，只有夜风偶过，吹着不远处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沈明嫣总觉得好像能听见自己心跳似的，她捏了捏揣在腰间香袋里的半块虎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安静下来。
须臾，才听得那位帝王复又开口：“可是这妖媚女子，勾引于你？”
他说这话时，视线看似不经意地从沈明嫣身上掠过，只有沈明嫣觉得，他目光犹同利刃，仿佛要把她削下一层皮来。
祁玦大惊，连眼睛都瞪大了些许：“皇兄何出此言……臣弟与沈三姑娘方才才相识，所言所行皆不违礼法，此处宫人都可作证！”
祁珩的目光又向养心殿前站着的这些宫人扫过，不知是谁撑不住先跪了，立时这里的所有宫人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祁玦到底是个王爷，自然明白了，帝王当前，谁会给他一个手中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作证？
他攥紧了手，急切地想找寻一条生路来，却听得一直沉默的沈明嫣终于开了口。
“圣上误会了，瑞王殿下当真是路过此处，臣女求见圣上，也未曾与瑞王殿下说过什么话。”
祁珩终于转向沈明嫣：“可他说，他在与你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