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你个骗子,骗了桃花酒,翻了五倍价格拿出去坑人,你不得好死!”姜筠也分毫不让。
两边竟就在酒楼里推搡起来,沈明嫣情知不对,便想先亮出沈家身份二人脱身,只她还没开口,却有另一道声音传来。
“金掌柜开门做生意,却与两位姑娘为难,似乎有些难看了。”
这声音清雅镇定,却带着些不容置疑,众人都停了下来,往声音来处看去。
杜元良?
沈明嫣最先认出那人,正是常与裴倾一道的那个户部金淮清吏司主事。
“杜大人这是何意?”那金掌柜显然也认识杜元良,只是似乎并不怕这位杜主事,虽手下的人不再推搡,他却也半分没有忍让的意思。
杜元良走过来,面带笑意:“不过是一坛酒罢了,这位姑娘心有疑虑,金掌柜只管解释与她,何苦劳动这么多人,将人赶走呢?门口的客人见玉福庄这般架势,只怕也不敢进来了吧?”
那金掌柜闻言朝外一看,果然外头也围了几个人,瞧见大堂内喧闹,一副想进又不敢进来的模样。
生意人最擅察言观色,见此情况,又听杜元良话里的意思,金掌柜便开始猜测这两个闹事女子的身份。
那金掌柜眼睛打量一番,于是道:“瞧杜大人这话说的,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
姜筠一听“误会”二字,紧皱眉头,便又要开口。
沈明嫣知此事没有证据,她二人如今占不了便宜,便赶紧拉住她。
此时便又有一道声音传来:“既是‘误会’,金掌柜也不好就这么把人扣下吧?”
这声音格外熟悉,沈明嫣扭头看去,竟是温谦煜。不光他在此,他们走过来那桌,正剩下宋思白一人坐着,灌进一口酒去。
那金掌柜自然是认识温谦煜的,此人虽年轻,但父亲却官居尚书,又经常与杜元良一道来此,他虽并不怕什么,可也不想一次惹这么多人。
于是金掌柜便就坡下驴:“小温大人都这么说了,自然是要放人,只是方才已惹得喧闹,倘若……”
“咳咳。”坐在桌子边的宋思白轻咳了一声。
金掌柜看去,便见那人“不经意”将大理寺的腰牌露了出来。
三位朝中官员先后出来替这两个姑娘说话,便是金掌柜再愚钝,也明白面前这二位不是一般人。
于是他一抬手,便见那几个大汉退了下去,堂中乐声又起,登时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两位姑娘请吧。”被人闹了这么一通,那金掌柜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皮笑肉不笑,难看至极。
姜筠狠狠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自己今日一时上头,有些鲁莽了,到底没再说什么,跟着沈明嫣走了出去。
杜元良随她二人走出玉福庄,远远瞧着她们上了马车,这才折返而回。
只他未曾习武,却不知他返身回去之际,便有一道人影已往宫城而去。
*
“那酒必定就是前两日我们卖出去的桃花酒,沈姐姐我不会认错的。”才上了马车,姜筠便急着开口。
瞧着自家才卖二两银子的一坛酒,转眼就被人改了名字卖出十两银子一坛的高价,姜筠心里气愤急了。
倒不是不让旁人赚银子,只是连酒的名字都改了,她出身酒坊,如何能忍?
沈明嫣拉住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肩:“我自然信你,只是筠妹妹,你且想想,咱们这样空口白牙没有证据,就算是告到官府,也赢不了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吃了这个闷亏吗?”
“自然不是,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那玉福庄的酒是从哪来,你们的酒不是只卖给了四宝坊吗,其他的都是散卖出去,为何玉福庄会有这么多的酒?这上京才设立市易司,便出了这种给酒换名字的事,我们还得想想,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