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客户，可还说过别的？”
程吉想了想：“就说若薄利多销，可以最快给我们的桃花酒打开市场，这赵大人说的也没有问题啊。”
“世叔再想想，不管多不起眼的事都告诉我们。”
程吉便将他从见到赵之运开始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特别的倒也没什么，这赵大人人还挺好，不光推荐主顾，还告诉我东市最宜卖酒，那里商户多，流动的摊贩也多，我们这般上京来，没有固定店面，最好到东市一带。”
“东市。”沈明嫣沉吟。
一直在旁听着的老夫人此时开了口：“这东市确实繁华，这位赵大人的话倒是滴水不漏。”
“祖母可还记得东市有哪些大酒楼？”
姜氏看向孙女：“嫣儿怎么问这个？那东市是商和玉的地盘，四宝坊下面的四宝酒楼、四宝茶庄，都在东市。”
说完这个，姜氏自己也反应过来：“嫣儿，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却没有证据。这玉酿春怕不是为了我们而来，针对的却是市易司。”
姜筠起身：“沈姐姐的意思是，这市易司的赵大人在利用我舅舅？”
“我就说怎么市易司蒸蒸日上，那些顽固之人却好像终于消停了。巨大的利益摆在那，他们怎能无动于衷？原来是在这等着。”
“那市易司竟是要坑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商人吗？”姜筠皱眉。
“朝廷的市易司自然不会，可那个赵之运却未必。”沈明嫣目光微冷。
自上京有三叔害得北疆百姓贫苦传言起，她便觉得有人盯上了沈家，只是如今看来，恐怕沈家内部也有人拎不清。
那赵之运可是她那个爹推荐的，按理说就算不帮程吉也不该刁难，如今便可见，当日裴倾的提醒是对的。
只是她三叔一个武将，到底拦不住沈功成。
“筠妹妹，你且不要急，我这就寻兄长商议，必定调查清楚。”沈明嫣说着，便要喊疏夏映冬更衣出门。
姜筠有些担忧地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沈明嫣拍拍她的手：“程家的商队还在京城，你得看顾。放心，我还要到你们金州开铺子去，不会出事的。”
“姑祖母……”姜筠便将目光投向姜氏。
姜氏却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嫣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那便去做。”
世人皆道女子居于深闺难成大事，殊不知，是他们先将女子限制在方寸院落之中。
嫣儿与她母亲一样，心内另有乾坤。当年姜氏力孤，护不住赵氏，如今她腆居长辈之位，自然想让赵氏的女儿得三分自由。
沈明嫣朝祖母点点头，便抬步走了出去，很快连身影一道融入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