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流血,破口大骂就是晦气呢。”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沈明嫣尚脑海一片混沌,只有些不清楚的记忆,如今疏夏说起,才让她忽然好像找到了被自己忽略的一些细节。
“你说,血……沾到他衣服上?”
“是啊,裴大人的衣裳大,裹着姑娘回来的,一点没让外人瞧见。”疏夏还笑。
沈明嫣只觉脸上越来越烫,烫得她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被子去。
她前世为后,从不在人前有半分纰漏,便是祁珩面前,她也从不曾错了礼数,便是来葵水时,也不曾如此狼狈。
前几日她还想着,好歹回来了,没教人全都知道,如今从疏夏口中听见,竟还有血迹沾在裴倾衣服上,她自然倍觉难为情起来。
映冬见姑娘两颊泛红,忙道:“姑娘放心,那日想是裴大人也与人交战,身上也有不少血,分不出来的。”
沈明嫣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来将自己盖住:“那怎能一样,他又不是个傻的……”
疏夏连忙摆手:“姑娘放心,那裴大人是个男人,又从没人见他身边有过女人,想必他也不懂这些,定是没有发现。”
映冬看向疏夏,一副“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的表情。
疏夏尴尬地笑笑:“万一呢,裴大人一把年纪,连个夫人都没,谁教他这些呢……”
*
“咳咳。”
翻过卷宗,裴倾轻咳了一声。
裴礼抬起头来,还当是过了凉气:“天凉了,要不先关了窗?”
“不必。”
“公子又看完了一卷,可是又有了新发现?”
“发现倒算不上,只是若徐茂存当真与镇国公有所勾连,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名正言顺查他?难道他当年……”
“致仕之前,他可是位居兵部尚书,又深受先帝信任,当年之事不过他手,可也说不过去。”
“可公子,这先帝驾崩那年,徐茂存应当早就到了金州了,若真查他,会不会……”
“若以这个理由查,自然可能暴露,但我们为的是丈田查税,则又不同。”
裴礼凝眉想了想,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们跟着程家商队去金州,圣上给的任务只是因新政,这是表面,可暗地里,却是因先帝驾崩一案,这是第二层,只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两层之下,还有第三层,那才是公子真正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
“明白了?”裴倾笑笑,“明白了就让谢罪给金州送信吧。圣上既派人到建川查我,以他的脾性,金州自然不会放过,那范子阳屡屡提醒我,现在也该咱们提醒他了。”
“是!”
裴礼喜滋滋领命而去。
他们去金州要走水路的事,还没和建川那边说呢,这水路可比陆路快多了,等信送到,想来又是一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