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1 / 2)

沈明嫣当了两世皇后,自也是见过许多好东西的,只是她也未曾想到,这盈缺苑内别有洞天,竟连她都觉意外。

假山曲水,亭台回廊,既见秀美,又兼容几分大开大合之气,倒比上京的庭院更精致些,又比传统的江南院落多了些开阔之风。

他们一路走过来,处处皆张灯,竟是明如白昼,又隐有宴饮之声传来,若是不知,还以为是帝王行宫。

看来这位徐员外远在金州,倒是过了多年的逍遥日子。

“建这样的庭院,该要花费不少银子吧?”沈明嫣低声问向裴倾。

裴倾点头:“这院子也并非徐员外初建,乃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建造,这徐员外也是从他人手中购得,只是买了后又添了许多东西,才成了今日的样子。”

沈明嫣没再说话,倒有些明白要从这人查起的原因了。

他一个致仕的官员,便是手中宽裕,也断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想把这样的庭院建好,势必有不为人知的收入。

穿过一段长廊,便听得乐舞阵阵,乃是今日设宴的主厅。

沈明嫣跟随裴倾入内,四下瞧了一圈,却未见杜元良宋思白的身影,心内疑惑。

待那小厮领着他们入座,她又低声问:“怎么只有你一人来?”

裴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倾身在她耳边道:“颜均与思白自是刚正不阿,如何能来这等场合?便只有我污浊之人,才可入此。”

他原本是回答沈明嫣的问题,这话又不好教旁人听见,因而离得近了些,只是这副场面,看在别人眼里,又成了另一个意思。

沈明嫣本就是跟随裴倾而来,如今那位首辅大人又与她低声耳语,才子佳人的,便是谁看了,也要称一句般配。

于是这场合里遑论官员还是本地商人,心里都默默记了一笔。

那上京来的姜家姑娘,可是裴大人的人。

只是他们不免又好奇,传闻里的裴倾可是不近女色的,如今居然与一女子如此亲密,难不成在上京都是装出来的,如今到了金州方露出了真面目?

感受到往这边瞧来的视线,沈明嫣不动神色地离那人远了两分。

裴倾自然看到她的小动作,于是又在她耳边笑言:“你若不想惹事上身,还是少些动作,你是想离开我些,他们眼里却未必。”

他说完了,便坐正身子,含笑看着这场中众人。

沈明嫣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多时,白日里见过的金州知州梁道恒也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自然还有陆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裴倾那番话,如今沈明嫣再瞧陆氏,全然觉不出下晌在梁家时的那种算计,只觉得陆氏一颦一笑都透着些姑娘家的单纯。

梁道恒可是本州知州,自然备受关注,先前裴倾来时有不少人上来问好,梁道恒来时人便更多了,那夫妻二人被围住,行动不得,只是话都是梁道恒在说,那位陆氏却不像下晌那样能言。

裴倾看了一会,转向沈明嫣:“如何?可是与我说的一样?”

都这么明显了,沈明嫣自然能看出来,只是那人是裴倾,她便不想看他得意模样,因而也不理他。

裴倾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自顾自斟了一盏茶,又在她面前推了一盏。

沈明嫣低头看着那茶盏中雾气氤氲,忽想起前世,她为皇后,因知晓裴倾的身份,便寻了个由头试探他。

那时这人也是斟了盏茶,只是她用了那盏茶,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好像反而让裴倾对她起了杀心。

该是从那时候就想杀她的吧,若不是后来祁珩将她打入冷宫,恐怕她就不是命毙于帝王之手,该是死在这位首辅大人手中了。

“徐老,齐老,可算把你们等来了。”

正这般想着,便听到前面忽然传来很是热络的欢迎之声。

沈明嫣立时收回思绪,朝那边看去。

只见有两位身穿布衣的老者从外头走来,一人已满头华发,另一人虽年轻些,可也应早过了知命之年。

那徐茂存是提前致仕回乡的,后来又来了金州,大约得过了六十大寿,只是听闻他一直注重身体,瞧着也比同年年轻,是以那看起来年纪小些的大抵就是徐茂存。

裴倾站起身来,沈明嫣便也跟着他起身。

“他们口中的齐老是金州最大的酒商老板,名叫齐抱薪。”裴倾低声向她介绍。

“商人?”

士农工商,在大梁,商人也是最末流,便是这齐抱薪生意做得大,可他也只是有钱,如何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

若他并无官职在身,想必也是借了这位徐员外的势。

“不一般的商人,他在金州,比商和玉在上京更要如鱼得水。”

沈明嫣大抵清楚了,这所为盈缺苑,恐怕背后也少不了这齐老板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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