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表小姐身边的丫头学的,姑娘可喜欢?”
“没得嘴贫,疏夏呢?”
“这里没有热水,疏夏烧水去了。姑娘,咱们怎么忽然住到官署来,这不都是男人住的地方吗?”
沈明嫣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官署想必不会有梳妆台这样的东西,恐怕也是裴倾着人置办的,铜镜一看就是新的,想来是才买回来,来不及挑更好的,就先摆了这个小一些的上来。
倒看不出他这人竟还挺周到,这样女子用物也能想到。
只是她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向映冬解释,尤其是昨夜裴倾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不敢确定。
映冬看出自家姑娘的犹豫,便转而道:“这姜家、官署,都也是些房子,房子就是给人住的,既是要住这,那就先住着。裴礼说裴大人都照看好了,想来也没人会刁难咱们。”
倒看不出,这些日在姜家,倒让映冬变乐观了不少。
不过她歪打正着,却也并没有说错,若说如今的金州谁最为如鱼得水,恐怕非裴倾莫属。
黑的白的,明面的暗地的,谁不得在人前给裴大人几分面子?连带着她这“红颜知己”也跟着有了身价。
虽说是个假身份,什么爱而不得都是演的,可思及此沈明嫣还是有些叹息。
世间女子,不论付出多少努力,人们永远只能瞧见她作为一个附属品的样子。前世的沈皇后是这样,今生的姜嫣也是这样。
或许以后会有那么一天,女子独立于世,不必非得凭依男人,只是她如今所在的大梁,还相去甚远。
“热水好了!”
正自思量,疏夏已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于是两个丫头便侍奉沈明嫣梳洗,只是疏夏嘴上却没停。
“这官署里真和咱们家里不同,这一早上,来来往往就好几拨人,还有之前那个小宋大人呢,只是他又是臭着一张脸,不知道吵些什么,怒气冲冲来,又怒气冲冲走了。”
“有案子开审,他往来此处也算正常。”沈明嫣净了面,开口道。
疏夏直叹气:“看来这当官也并非都是好处。我见他走了不久,裴大人就也行色匆匆离开了。还有一个跛脚的大叔,和裴大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跛脚的大叔?
沈明嫣动作一顿,是那位杨叔?他怎么也会住进官署?
若说是因为他曾经是裴倾的邻居,难道仅是邻居,就能让裴倾对他如此照拂吗?或者是保护证人?可官驿有专门的居处,何须挤在这官署里。
她倒是记得裴倾说过,官署这里有他的人,可以护她周全,难不成那杨叔也是因要有个万全之处?
“姑娘,可有什么不对?”映冬见状,开口问道。
沈明嫣想了想道:“疏夏,你是在何处遇见那位杨叔的,等会也带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