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抹着眼泪,她知道自家主子心里苦,又无处说的感受,满是心疼,但偏偏又无可奈何。
沈清衍自然是知道这丫头心疼她。
她轻轻捧起这小丫头的脸用手绢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抚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好了不哭了,本来这心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你这么一哭我也觉得委屈了。”
此刻一只憨憨的小憨货摇着尾巴朝着两人走来,这是前些日子大哥哥从宫里带出来的一只狗送给沈清衍解闷用的。
棕黄色的毛发看起来圆鼓鼓的。
沈清衍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黄。
她抚摸着阿黄的小脑袋,阿黄也似乎很享受被沈清衍抚摸,乖乖的跳到椅子上让沈清衍薅毛。
看到这小家伙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切的小表情沈清衍笑了,“与其想尽办法去争宠还不如没事薅薅阿黄的毛来得舒坦。”
“还有,咱们现在不是也过得挺好?”
春娇扁着嘴仿佛受了委屈的是她一般,“可是王妃”看到沈清衍这样从容,春娇将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吞了下去。
“本王妃嘴馋了,想吃城东那家的梅花糕你去买些来。”
一听沈清衍说饿了,春娇三两下抹掉眼泪服了服身子道:“奴婢这就去给王妃买。”
看着春娇消失在院子口的背影沈清衍心中染起一抹苦涩。
上一世她忙着和柳沅汐争宠失去了太多太多,这一世她只想守护自己的一片安宁,当然也包括春娇。
又过了大半月。
西厢房那位见沈清衍这么好拿捏直接变得索取无度,尤其是知晓沈清衍在拿嫁妆做补贴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好几次跟顾严瑾聊天中沈清衍都提到过此事,顾严瑾都当做耳旁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齐王府是他的,他都不上心那她还急什么?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反正拿的又不是她的。
没过几日管家又来报,上次领的银子已经用完了,这次又想再领银子。
给当然给,必须给。
不过这次沈清衍说了一句,“既然府上银两欠缺,那全府开支减半,只许生活必须,至于今年的新衣一切从简。”
“那西厢房那边?”老管家怯生生问道,仿佛这西厢房就是什么大忌一般。
“整个齐王府都从简,难不成她西厢房例外?”
“当然,柳姨娘的药膳不得缺。”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明知道这柳沅汐是装的,沈清衍硬着头皮也要陪她演下去不是。
老管家服了服身子,“老奴知道了,那王爷那边?”
“王爷那边不用你操心,尽管按照本王妃说的办就是。”
听完沈清衍的话老管家长长松了一口气,似乎很早就想这样做。
转身脚步轻盈一瞬间像是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老管家是看着齐王长大的,他眼里哪能容得下这样一个败家的女人。
现在有人能治这柳姨娘他高兴。
屋里阿黄憨憨的趴在春娇给它铺的垫子上打盹,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沈清衍叫来春娇。
叫她将这半年的账本拿过来。
忍了这么久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两个账本递到沈清衍跟前,她细细的看着每月的支出进账和开销。
不得不说这柳姨娘真是一头吞金兽。
这才半年时间过去,整个齐王府开销高达一万多两白银,单单这西厢房就用了1万1千多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沈清衍看到这笔账不但不气反而笑了。
随后便让春娇将账本放好,自己躺在床榻上抱着汤婆子小憩。
这时间啊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眼瞅着没几日就到宫廷宴,就着下人还没将新衣送来,柳姨娘不干了。
虽说她出身不好,但那又怎么样?
顾严瑾愿意宠着她,即便是姨娘,她的吃穿用度不比皇宫里的妃子差,甚至更好。
哪一次宫宴上不是艳压群芳?
下午,
沈清衍躺在屋内小憩,春娇火急火燎跑进来,说西厢房那位心口疼得厉害。
柳沅汐喊心口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每次顾严瑾到她这来不都喊心口疼吗?
“王爷刚才在西厢房那边大发雷霆,这会朝着芙蓉苑过来了。”
沈清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依旧不为所动的躺着。
“来就来吧,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毫不带一丝感情的。
春娇见状赶忙拿来外衣给沈清衍披上,顺势将她扶起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