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少说也得再半年才能定下来。
也说不定办不下来。
担忧挺多。
白舒童盈盈笑,帷幄有度,“等着各位老板来的时候,已经咨问过了,外国的机子可以从越南进来,海关有人能打点,商局也能帮我们特办。”
她话里轻松,等着他们的这两三个月,在云南各处可没少跑。
“如果我自己有这资金能耐,我可能也就不喊你们了。”
各老板一顿,又朗笑,没想到她都提前备好了一切,说,“有买卖当然得一起做啦,独乐乐还不如众乐乐。”
“是这个理。”
白舒童独自打理南京香膏厂的一年间,成长很快,很知道资金不够,怎么撑着脸去快速地同他们谈判,而做得滴水不漏。
一帮老板来了两个星期后,很快就将合资在云南设立工厂的想法定下。
文书也写下,盖了红印。
事情风风火火地做着。
阿布和阿斯没看明白,白舒童花了大价钱供着一帮老板吃吃喝喝,可是正事也才谈了两天而已,就问她,“舒童姐姐,这样不是浪费了一大笔钱吗?请他们吃喝的钱,都可以请好多的人做工了。”
白舒童结着旅社的大额酒水账,同他们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这是小钱,没关系。做生意分大小钱,大钱到位了,其他不必拘谨。”
而且她的目的又远远不止让他们能在云南办厂。
还希望这个厂子能反哺红河县的人,更帮阿布和阿斯跳出只能靠手工勉强维持生计的困境来。
在他们家住了许久,兄妹俩勤勤恳恳,吃食其实不算忧,但是只要碰上刮风下雨的坏日子,好些天,也只能啃着玉米吃。
她将两份先定下的聘工合同先给了两兄妹,“我会找人教你们技术,好好学,等你们学会了,你们就教村寨里的人。”
这样他们也不用冒着被土匪抢劫的风险,往来古村了。
“舒童姐姐,你不教我们了吗?”
听着白舒童的意思,好像并不打算参与工厂的运作,两兄妹被她手把手带着,一时也不习惯同别人打交道。
白舒童笑笑说,“忘了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比起设立工厂,顾承璟这么久了,还同她生分着,让她都快气馁死了。于是她打定主意,只牵头投资和做大方向,另外的闲时她继续开学堂,陪着顾承璟。
马先明半年后也得了收益,在白舒童这里投的资金翻了倍,特意来红河看他们。
许久没来,阿布和阿斯的房子都变了。
里里外外没再挂着玉米棒子,以前院子里的几口用来扎染衣服的大水缸也没了,院子里洁洁净净的,只晒着些干花。
来了村寨里,他先去了一趟土司大人那。
土司大人笑着同他说着最近他们村里的变化,“因为你的这个妹子,附近好几个山头同工厂签了协议,给他们供原料。有了稳定的营收,很多种植主都把鸦片花田给烧了,用来种工厂要的东西。连着我们的刺绣和银饰品,都盘活了起来。”
“你这个妹子,真了不得。”
马先明沿途走来,马帮的人也在同他说,白舒童半年来在红河上做的事,“女老板”的头衔更是让她被一传十,十传百地挂在嘴边。
听着他们的话,马先明赞叹着她的胆子,别人不敢做的买卖,她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盘下了别人的厂子,都办成了。
果然是他的妹子。
当初那股寻顾承璟的劲,他没看错。
就是能办大事的。
他叉着腰,在院子里叫人,“舒童妹子,小方,阿布,阿斯,你们在哪呢。我给你们带傣族嬢嬢做的米浆粑粑来了。”
阿斯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赶紧来迎。
“马老大,他们都不在,有一批新的设备到了,小方去工厂了。我哥哥也去接了。”
“我舒童妹子呢?”
阿斯跟着白舒童开学堂,接触人多了,现在大胆了些,人也大方了许多,指着后山头,笑答,“她和阿白去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