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人影,没有人情。胡说八道的,多可恶。”
“嗯,的确可恶。”
厅堂里欧式茶桌上布着早点,全是安宁州的特色,火烧云饼,还有豆花米线
白舒童边吃边听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应。
孙宁参军后,头发剪得更短,更加英气,掰着饵块,同白舒童一起分,知道三哥活着,话像鸟雀一样,激动得没停。
“小嫂子,别生气。我三哥就这样,哪里都能勾上一两个死心塌地的,昨天你们不是打匪吗?听说他在土匪手上救了个外国人质,今天人家一早就在外头的大厅里等着他,要酬谢了。”
“是吗?他没同我说。”
白舒童正要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拐角就见了顾承璟走出来的身影,洗漱完没有灰扑气,冷冷傲傲的模样,下颌线都紧着,他没坐到她身边,而是落座在了孙宁的隔壁。
手臂延伸在了椅背上。
孙宁见了活生生的三哥,尖叫了一声。
然后从头拍了他,确定他血脉在流转,心脏也在跳动,整个人温热,还有影子,她牢牢抱住了他。
“三哥!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就这么英年早逝,人间还那么多好玩的事,你不可能舍得走的。而且,甚至还不给我托个梦,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
“三哥,我好想你。”
孙宁呜呜咽咽。
顾承璟落座后,任她抱着未动,桌下,却小动作捏了她,在使女来倒他们果汁的时候,呵呵两声笑,小声耳边同她冷说,“孙宁,你再多说些我的事,我就真要早逝了。”
“啊?”
什么意思。
孙宁泪花在脸,一脸茫,手臂更是被顾承璟掐了。
真疼啊。
孙宁心大,不甚在意,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说,“小嫂子,三哥好像有点怪。他是不认得我了,怎么这么冷漠看着我。”
顾承璟又冷看了孙宁一眼。
心里暗骂。
白舒童接着使女倒的果汁,透明玻璃杯放到桌子上,转头看见顾承璟吃瘪表情,忍住,抿唇不笑,没管,说,“你三哥失忆了,认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但是现在他可乖,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像个小孩子一样,也不同大人玩。”
“啊?我三哥傻啦?”孙宁弯了眉眼,嚎啕,“我那风流倜傥的三哥呢!还我三哥来!”
顾承璟耳朵疼,头离远些,手抵孙宁靠近的脸,同她这点默契也没有,有些无奈,但扫过对面,也确确实实看见了白舒童就坐在对面掩嘴笑。他对她挑了眉,白舒童移开视线,喝果汁,当没看见。
这童童,分明故意作弄他。
耳边孙宁太吵,他拿了桌子上的饵块,塞她嘴里。
“吃早餐时,好好吃,别说话。”
孙宁声停,见着顾承璟不想听她说话,就又拿这招应付她,手比了比嘴,又比了比他,有话要说。
外头孙作芳派人来请顾承璟,顾承璟手臂放在椅背,往后仰了下,听着下人的传话,眉头轻拧了,只喝了杯水,便站起。
又想起什么,他回头看了眼白舒童,说道,“你们慢慢吃,孙宁吃完了早饭,你带着你小嫂子到处逛逛,我晚点回来。”
捏了孙宁的嘴,很用力,他又吩咐,“有些事别乱讲,听到没有。”
孙宁被吓唬得点点头。
他抄兜走了出去,利利落落,背影倜傥。
完全能自己做主,沉稳得很。
孙宁咀嚼完了嘴上一口,转身同白舒童告状说,“三哥没失忆,他以前也这么对付我!可欺负人了,一模一样。”
她义愤填膺,控诉着。
却见白舒童一点也不惊讶,掰着手上饼子,淡淡笑意同她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