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彼此和睦,互相提携照顾,兄友弟恭,婆嫂相洽,任何误会都不会放着过夜,没有一地鸡血。
她在其中也才学会了不用再去内耗自己,去寻着自己身上的不幸,家人是可以因为只是你而包容你,而不用计较任何条件。
“别担心,我看得可开了,以后会过得很好的。”她笑着说,看着顾承璟,长眼睫眨了眨,一点也没困在这些旧事里,说,“出来云滇这一趟,强盗、土匪都见过了,还进土匪寨子同杀人不眨眼的人谈条件,我心现在可强大了,哪有被人再欺负的份,有,我也还回去,不会让他好过的。”
看着信誓旦旦说着有仇必报的人,她还歪着头,脸上小得意,浮着嘚瑟,自己筑起了铜墙铁壁。
顾承璟是信了,亲了她额间,“好,可不敢小瞧你白老板了。”
白舒童笑,“那是自然。”
说了许久话,温存了会儿,两人又在盥洗室里待了许久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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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顾三少爷做了夫妻事?”
吴妈妈进屋里送车票和电报,进盥洗室拿剪子,见到了那阿斯给的东西,洗过了挂晾晒着,匆忙出来问在梳妆的白舒童。
她急急又问,“还是说,他这次也没有放进去,你们只是点到而止?”
扣上了珍珠发夹子,白舒童垂眸应,“做了。”
“二姑娘,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样以后怎么办,南京怎么办,顾三少爷他没说你什么?”
要是回头想想不对了,不是又要腥风血雨了。
才刚好了这么两三天的。
吴妈妈心焦。
白舒童站了起来,收拾好了自己,就继续往小皮箱里放着衣衫,北方冷,她放了件厚重的外套进去,又从吴妈妈那里拿过她吩咐买的棉绒手套和针织帽,塞进了箱子最里。
冷冷静静,没有很大的起伏,一旦认定的事和人,她也不轻易动摇和改变。
丝毫也不去看吴妈妈那张愁得皱纹都四出的脸。
她轻答,其实也没把握,“我藏着的,他不知道。”
吴妈妈过来人,忧着,眉头都皱成了八字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经人事和未经人事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知道的,放心吧。”
“还有,二姑娘,你这样可吃亏。”
“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怎么会吃亏,要是被强迫了,按头了,一点也不快乐,那才是真吃亏。”
“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不然,还能怎么办?”
两人话骤停。
门外头走过了一个下人,传来脚步声。
尽管门是关着的。
两人相视,谁也不敢再延伸下话题。
半响,吴妈妈叹了气,虽然现在是民国了,男女事解放,可是守贞操这事总是不公地对女性严格,她看着那略空荡的皮箱子,水已经成舟,知道说了也没用了,轻摇了头,心里多少忐忑,但是在这当口什么也管不了了,又看着白舒童只收拾着两三件衣物,摸着厚度觉得不行,她操心说,“你这东西不够,我早上出去匆忙,回来也匆忙,没看到卖围巾的铺子,现在路我都熟悉了,我再出去转转。你再等等我。”
“好。”合上了小皮箱,白舒童放在了衣柜里,她转头,顿了下,语重吩咐着,“小心些。”
一旦认定了人。
吴妈妈倒也劳心劳力。
她点点头,扶着门框,想起一张横肉酒糟鼻的脸,恶心地打了个抖,点了头。
门口的使女见她又要出门,问,“吴妈妈,你怎么又要出山庄,现在准备午席,大家都忙着,没人可以带你。”
她摆手,背影独自匆匆说,“不用了。我老妈子记性好,认得路。去去就回。”
说着,她小脚踏过铁门,急急转身出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