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个简单，你现在方便吗。”
沈浮玉道：“方便的。”
她刚说完，面前就生出巨大的水镜，陆拾砚坐在案牍上，手中还拿着一张燃尽的符箓。
落溟避之不及，他的嘴还被陆拾砚捂着，和沈浮玉打照面的那一刻，他在想，自己是先捂脸还是先低头。
最后，落溟的决定先跑。
陆拾砚似乎不在定天宗的弟子居，他身旁的装饰别着羽翼，房屋一片温暖，光亮满堂。
他身侧是大开大敞的房屋，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绿植、
“水镜符很简单，你随着我的笔画来就是了。”
他随意从身侧拿了白纸，摊开在桌案上。
黑色的墨水落在上，笔锋划过，一道符箓就完成了。
“这是它的形状，来试试其他。”陆拾砚画了一遍后，又看向沈浮玉。
沈浮玉嗯了一声，立刻掏出符纸，起初歪歪扭扭，学不到精髓。
陆拾砚也不急，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哪里有错，又同她说，何处不够用力，何处需要抬笔云云。
“水镜符于初学者来说，略有难度，但一次能像个半分，已经是不错的了。”
苏梧桐不知何时出去了，她在客房另一侧，靠着窗棂的位置，就那么跟着陆拾砚练。
沈浮玉抬头时，陆拾砚会告诉她何处有误。
她低着眉眼时，认真画着自己的符箓，陆拾砚就会盯着她的侧脸。
他不是没有近距离看过，她睡梦时，除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连带着她鼻子的弧度，都很好看。
“师妹可有婚配。”
他状似无意，笔下还画着水镜符，“不过师妹还年轻，宗里若是有人哄骗你，有多远打多远就是了。”
见沈浮玉微愣，陆拾砚补充道：“你是平迁峰唯一的女弟子，不同于其他人，我多心几句罢了。”
沈浮玉同他见得不多，他这般问，她就真以为，只是出于师兄妹之情，便道：“并未，师门中的师兄都很有分寸。”
“那便好。”陆拾砚道：“注意下刚刚的地方，再试试。”
沈浮玉点头，抬手的瞬间，符箓彻底成形。
“多谢师兄。”
“不客气。”
水镜符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多少有些吃力，沈浮玉比他想的速度快了不少。
小少主不想掐断，于是他不经意开口：“还有什么想学的吗。”
沈浮玉道：“不必了，多谢师兄。”
毕竟水镜符的持续时间不长，陆拾砚边燃边同她聊天，她道：“今日多有叨扰，多谢师兄。”
陆拾砚想说自己不忙，但那边的人已经忙不迭地切断了联系。
落溟躲在一旁看戏，见他面前水镜消失，当即就上前，学着他的话语，阴阳怪气。
“师妹可有婚配，师妹可有婚配？若是没有，同巫戳一块可好。”
“落溟。”陆拾砚抬起头，“你吃饱了撑着？”
“对啊，我吃饱了撑着，那你这算什么？你真被人家养出感情了？”
他没说话，落溟道：“族长有意给你婚配，对方对你也满意，这事你知晓吗？”
陆拾砚，“不知，明日就去拒了。”
落溟拍掌，“行，不愧是你。”
见他在上面写着什么，眉头紧皱，觉得不满又揉作一团，丢在一旁。
“要我说，你这样试探，试探八百年也没结果。”
他一屁股坐在案牍上，陆拾砚想让他下去，又被他的话题吸引，“那要如何？”
“恣睢族是仙羽见，谁看上谁了，明日就去床榻上自荐枕席，人族不一样啊，人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我父母不在人世。”
“话本里，说的是两人暗生情愫，男方再去请媒婆，你让她喜欢上你，你就去寻她父母提亲，不就成了吗？”
落溟恨铁不成钢。
“这倒也是，不过，我不知她父母在何处。”
见陆拾砚认真思考，连赶他下桌这事都省了。
落溟道：“所以，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平时也不见他这么心不在焉，那人似乎也没旁的优点，这让他很费解。
陆拾砚低着头，看着跳跃的火烛，不自觉被吸引。
就像沈浮玉那双含情眼，看着你时，满眼都是你，似乎装不下旁人。
“与你何干，早些休息。”陆拾砚合上卷轴，不想和这人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
落溟被他推出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道：“诶诶，你干什么啊。”
恣睢族在旁人眼里是什么呢，是与凤凰相关的神鸟，亦或者可以入药的心头羽，还是与之订下契约，修为收益。
但沈浮玉不会，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