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四月,人间芳菲,太阳当空,青砖墙将院子与外面热闹的街道隔开,院子中央种了一颗树,树上有些许白花,像星辰,仔细看去,白花中还有几个青色的,鹅卵石大小的果子,树下放着一张竹桌,桌前坐着两人,一男一女。
“兄长,你说这梨子何时才会成熟?”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娃,穿着蓝色襦裙,扎着两个花苞头,一边一个,花苞上坠着蓝色穗子,随着女娃仰头看果子的动作左右摇晃。
“还要些日子。”一个男子温和回答,他一手持书,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眼睛时而看书时而看向院子里的女娃。
女娃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眉头微蹙,抿嘴,一手撑着脸,一手伸出,接住落下的梨花,“可是,梨花开了。”
男子这才将目光从书和人上手会,仰头看梨树,耐心回,“现在果子是涩的。”
“可是我想吃。”女子眼睛一转,突然起身跑到兄长面前,伸手抱住兄长的手臂,轻轻晃着,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兄长,我们出去买梨子吃嘛。”
兄长无奈一笑,放下书,手指在女娃额头轻点,“你呀,就想出去玩。”
“兄长,兄长,兄长,我想吃外面的东西。”女娃还在撒娇。
兄长将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芦伸到女娃眼前,带着笑意,“糖葫芦就是外面的。”
女娃看着糖葫芦,伸手接过,将糖葫芦往兄长嘴边一放,兄长下意识张嘴咬下一颗圆滚滚的红彤彤的果子,女娃见状,眉眼带笑,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得意,“兄长你吃了我的糖葫芦,你得赔我。”
兄长挑眉,伸手轻轻刮了眼前女娃的鼻尖,“小机灵鬼。”说罢起身站起来,“走吧,今日母亲和父亲去灵山寺了,短时回不来,带你去外面玩。”
女娃笑露牙,大喊着,“兄长最好,兄长最好啦。”又张开双手,看向兄长。
兄长见状蹲下,“多大了,还要兄长背。”
女娃就趴在他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嘻嘻的笑“在兄长面前,无双一直都是小孩。”,兄长宠溺地摇头,却也不反驳女娃的话,就这样背着女娃往外走。
走着走着,太阳落下,四周变了,没有青砖墙,没有院子,没有梨树,没有糖葫芦,没有兄长,四周黑暗,不见边际。
突然传来打斗声,“公子,土匪人太多了。”一个侍卫砍向面前的土匪,土匪倒地,他连忙跑到一白衣男子身边。
“这不是土匪。”男子白衣不再洁净,污横遍布,泥土,血迹,还有打斗留下的刀痕。
“什么?”小厮闻言一愣,手却不停歇,不断挥舞着手里的剑。
男子摇头,还未说话,大喊拿着大刀向侍卫砍去,侍卫正与面前人厮杀,突然听见背身侧传来“將”的一声,小厮一剑捅向面前人,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男子持剑迎上,堪堪挡住大刀,剑也应声断成两截,男子一脚将大汉踢开,又投入厮杀,侍卫见状,“公子,你先走。”
不过一会,二人被逼到一处悬崖,被十个持刀大汉围住,大汉个个凶神恶煞,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中间二人,两人被逼向悬崖处,前进不是,退后不是。
“走不掉。”男子摇头,手持短剑,挡住一波又一波的伤害,突然,大刀砍向男子胸前,男子踉跄往前几步,倒在地上。
“公子!”侍卫大喊,冲向男子,为首的大汉见状倒也不再上前,看着眼前主仆二人,冷声道,“交出来”
“公子?”侍卫不理大汉,扶起男子,声音颤抖。
男子摇头,神情痛苦,嘴角扯起一个苦笑,“看来回不去了。”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小厮跪在男子面前,想要查看主子的伤口,但却是不敢动,大汉又道“把东西交出来。”
小厮没理,伸手想要去探男子鼻息,却被大汉一脚踹开,“东西交出来。”
小厮还是不理,连爬带滚到男子身前,伸手探男子鼻息,手放到男子鼻下,却突然抖了起来,试探着喊了一声“公子?”
没人应。
“公子?”
还是没人应,大汉又是一脚踹在小厮身上,“把你主子的东西交出来。”
小厮看着男子,没说话,双肩颤抖,缓慢站起来,看向大汉,“不可能。”摇摇晃晃走向悬崖,毅然跳下。
大汉见状上前几步,皱眉,叫人在男子身上摸索,“看东西在他身上没。”
另一个大汉摸索许久,“没有。”
大汉皱眉,看向悬崖下,摸东西的大汉在一旁说,“刀哥,悬崖这么高,掉下去没命了。”
刀哥点头,大汉用头点点躺在地上的男子,“这人已经死了,怎么办?”
刀哥闻言,看向男子,将刀竖插向男子心脏。”
大汉等人离开,四周不再有动静,只有风声,还有躺在血泊中的,没有生气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