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彩棉的事没让太多人知晓,只有悄悄跟着的小白子,确认彩棉送出宫才回去禀报。
常宁宫正殿里,二皇子宇文恪也在。
“娘娘,晋王殿下,彩棉已经被相王殿下送去了京城的怡红院,奴才要不要出面把人给拦下?”
未等墨兰溪开口,宇文恪先一步说道。
“人既然已经送出了宫,便不用再管她的死活。姝母妃,彩棉的事情是儿臣管教不周,还请姝母妃息怒。”
其实,宇文恪早就知晓彩棉是相王身边的人,留在常宁宫就是为了离间她们的母子之情。
墨兰溪看向宇文恪,当年温嫔获罪,宇文恪被送进常宁宫,一晃眼长大成人,做事稳重自持,像个小大人。
至于彩棉,本就是没用的废子。
“恪儿不必跟本宫解释,彩棉的事做好事本宫便知道,你心性坚定,的确最合适太子之位。”
宇文恪猛然抬头。
“姝母妃,儿臣未从想过跟太子殿下兄弟阋墙。”
“恪儿最清楚,太子并不适合做一位皇帝,帝者,宽厚仁慈、泽被众生、上用谋略,这些太子并不符合。所以,母妃希望你能成为未来的天子,护佑母妃,护佑你五弟。”
这些话,是墨兰溪第一次跟宇文恪坦诚布公。
宇文恪沉默许久,心里十分挣扎。天家无兄弟,他并非没有想过帝位,但又不愿意跟太子阋墙。
“母妃知道你有做皇帝的能力,况且你父皇最钟意的新帝人选也是你,太子并非会是新帝。恪儿,回去好好想想,母妃会一直尊重你的选择。”
若宇文恪不愿意,墨兰溪也会扶持五皇子宇文麟。
如今裕朝的衙门都有女子仵作学堂的眼线,前朝有墨成远坐镇,宇文恪的赢面很大。
说起来,这几年后宫难得这么平静,而长孙皇后的死就是一个引子。
国母下葬,内外大臣均服缟素,日行三奠。皇帝亲临,制诗三首赞之,称颂曰“慧德文皇后”尊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长孙氏,因病仙逝,朕心悲痛。其位身正,宫中姝德彰闻,克令克柔,敏仪天下。朕仰承慈喻,谥曰‘慧德文端静皇后’,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
大臣、后妃均俯首接旨。
“谨遵圣旨。”
长孙皇后灵棺描以彩凤双飞,藏入帝陵,百年之后帝后合衾九泉。
太子一身孝衣,哭声感天动地。
“母后,儿臣送您一程。”
天子开道,太子引灵,皇室宗亲各随左右,慧德文端静先皇后的葬礼空前盛大,这便是一国之母死后尊荣。
后妃不得出宫,所以墨兰溪等人送至紫禁城正门便原路返回,由随行人员一路护送至帝陵。
“昭宸贵妃,您辛苦数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余下的杂事臣妾们来善后。”
宜贵嫔靠近墨兰溪几分。
其余人颇为瞧不起她这般做派,先皇后的灵柩才刚出紫禁城,这几天开始巴结上了,小人行径。
墨兰溪给刘贵人沈才人一个示意。
“如此也好,刘贵人沈才人,你们也留下来帮衬着宜贵嫔善后吧,其他人先各自回去,这些日子不要去打扰皇上。”
刘贵人沈才人应下。
“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懿旨。”
众人散去,与人走茶凉一般无二。
从前长孙皇后何种聪明过人,至今墨兰溪都怀疑过往一切都与长孙皇后有关,但人死如灯灭,墨兰溪不可能去做污蔑先皇后的事情。
所以,长孙皇后至死都留了清白。
晚膳时分,康来德悄悄来了常宁宫。
“贵妃娘娘万安。”
墨兰溪顿感疑惑,这个时候康来德不是应该跟着皇上侍奉笔墨吗,怎么来了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