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秋宫,入目便是从未见过的奢华。为了讨好新宠,内侍局下了十足十的功夫布置,就为博长孙秋潍一笑。
“所以,皇上这是把我当成了棋子?”
长孙秋潍不禁冷笑,原以为逃过了王妃命格,不曾想被族人强行送入宫中,如今又沦为皇上挑起长孙家跟霍家争端的棋子。
老天爷啊,你为何要让我重活一世却又什么都改变不了。
“娘娘慎言,皇上还是疼惜您的,这不一早册封您为梨嫔的旨意就传遍六宫,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
是啊,她与皇上在御花园梨树下相遇,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无上荣宠。
长孙秋潍觉得厌烦,打发奴从屏退左右,冰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着退了出去。
笔墨如水如箭,一张微不足道的宣纸却写满了裕朝遍地的情报信息,这是刚刚从宫外送进来的密信。
墨成远跟墨兰溪提了条件,若要墨府鼎力相助晋王殿下,除非墨兰溪答应来日必须保全墨氏一族国公爵位。
“父亲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大啊,若是本宫不答应,他又要如何呢?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让我父亲好好想清楚。”
墨兰溪看完密信,在相王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圈,紫禁城里蠢笨的皇子实在不必再活在世上,更何况是庆贵妃的亲子。
梳妆镜前,墨兰溪褪去锦衣华服,换上一身淡青色素衣,举手投足都是悲悯之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午后洒扫的宫女们瞧见昭宸贵妃娘娘带着侍女去了通德殿,身穿一件素衣,似乎是去找皇上要一个公道。
墨兰溪到的时候,正巧碰上刚从里面出来的宜贵嫔,对她没了几日前的客气,相必霍家的人已经告诉她,下一任的皇后便是她霍家女。
恰好,墨兰溪也不想理会闲杂人等。
“臣妾求见皇上,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
动静太大,闹得人尽皆知。
“臣妾求见皇上,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
康来德匆匆跑了出来,慌乱地要扶起墨兰溪,手里的拂尘都差点拿不稳当。
“贵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刚刚歇下午睡,要不您晚膳后再来如何,可别让底下人看了笑话不是。”
墨兰溪甩开康来德的手,从衣袖中拿出三份证词。
“劳烦康公公把此物转交给皇上,本宫今日必须要见到皇上,否则本宫绝对不会离开。”
这倔脾气,康来德无奈,主子们的事真折腾死他喽。
墨兰溪就跪在通德殿外,引人侧目。
约莫一个时辰,康来德才出来请墨兰溪进去。
“贵妃娘娘,皇上已经醒了,请您进去呢。”
“多谢公公。”
墨兰溪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跪了太久腿都有些麻木。
殿内,宇文明尧正在看墨兰溪呈上来的折子,眉头紧锁着,也没有注意到墨兰溪走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请皇上为臣妾跟晋王做主,相王下毒谋害晋王,后又为了毁灭证据杀人灭口,臣妾实在惶恐。”
宇文明尧示意墨兰溪坐下,事关两位皇子的名声,宇文明尧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证词。
一份是相王的侍妾所写,一份是身在青楼的彩棉所写,另一份乃是温嫔已经被放出宫的宫女笔录。
满纸真言。
“康来德,把庆贵妃母子跟温嫔叫过来。”
如今温嫔遮掩锋芒,许久不曾出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