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媗儿直接吩咐人把鸣翠的尸体丢到了狗圈里,饿了很久的大狼狗不消一刻钟就将一整个人吃干抹净。
次日,墨兰溪等了很久也没有再等来鸣翠。
突然,柴房的门被人打开,墨兰溪却看见了嚣张得意的吴媗儿。
“夫人过得可好,如今劲儿已经由夫君跟老夫人做主记到了你名下,其实无论如何劲儿都是嫡子,因为只要你死了,夫君便会立刻扶我为正室。”
墨兰溪轻蔑地看着吴媗儿。
“是嘛,可继室的孩子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沈劲是否记入我名下当真无关紧要吗?吴媗儿,你们如此做无非就是在算计我的嫁妆罢了,何必说的如此好听。”
一夜之间,墨兰溪被满屋的黑暗逼得对沈白明再无爱意。
剩下的,唯有恨。
“夫人还是喜欢端着自己名门贵女的派头,可惜啊,夫君最喜爱的偏偏是我这种温柔小意的女子,对夫人不过是看在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而已。”
“为人者,越缺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可见吴姨娘没有所说的那般得沈白明宠爱,自欺欺人罢了。”
墨兰溪戳破了吴媗儿的伪装,事实也正如墨兰溪猜测那般,沈白明爱的从来都不是吴媗儿这个人,只是贪恋吴媗儿带给他的满足感。
如果有另一个更加温柔似水的女人出现,沈白明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吴媗儿。
吴媗儿恼羞成怒,露出了真实面目。
“那又如何,现在是你输了,我才是这宰相府的赢家,我才是未来的宰相夫人,墨兰溪,我恨透了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二十年,我一直都想杀了你。”
墨兰溪继续激怒吴媗儿。
事到如今,她已经猜到吴媗儿能如此得意,鸣翠定然已经死于非命。
再没有人能够来救她,等待她的唯有一死。
“可是你不能杀了我,沈白明也不会答应,因为沈白明需要我的人脉,而你也需要我为你成为宰相夫人铺路不是吗?吴媗儿,你跟沈白明真的虚伪至极。”
吴媗儿被彻底激怒,直接夺过奴才手里的毒酒递到墨兰溪面前。
“今日你非死不可,鸣翠那个贱奴已经在地狱等着你了,赶快去陪她吧。”
说着,几个奴才死死摁住墨兰溪的四肢,吴媗儿几近疯狂地掰开墨兰溪的嘴强行把毒酒灌了下去。
“墨兰溪,你终于要死了。”
那一刻,墨兰溪浑身都开始疼到极致,更多的是心有不甘,她不甘心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自己却落到如此地步。
眼前,吴媗儿张狂的脸渐渐模糊,墨兰溪只觉得浑身失去知觉,魂魄彻底脱离了肉体。
而宰相府对外却说,先夫人墨氏积劳成疾因病而亡,府中皆挂上了办丧事的白幡,沈白明更是思念亡妻一病不起,世人纷纷感叹宰相大人情深义重,是先夫人没有福气。
然而不过三个月过去,沈府白幡换红绸,新夫人吴氏穿着正红色的喜服重新嫁入宰相府,世人却道是良缘。
可叹,可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沈老夫人欣慰地看着两位新人,没有一个人还记得昨日曾是墨兰溪的百日祭礼,只闻新人笑却忘旧人哭。
可惜苍天饶过谁,第二日沈老夫人却收到了儿子儿媳俱亡的噩耗,就死在那张布满红绸喜布的婚床之上。
这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沈老夫人在沈白明跟吴媗儿的葬礼上哭成了泪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命丧当场。
“老夫人…快来人啊…”
但为时已晚,两个人的葬礼赫然变成三个人。
也算是全了她们母子、夫妻三人情分,同年同月同日出殡,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