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嫣然没理解戚飞燕这句“很快就不是了”是何意,满心惦记着戚家云谍。
她暂缓情绪,换了一副面容。
“我听说妹妹这次下江南是奉圣上之命寻找戚家云谍,谍影们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那么云影呢?”
戚飞燕冷冷抬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瞧妹妹这话说的,既是戚家云谍,那戚家人自然人人有份。”
戚嫣然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戚家云谍究竟长什么样子,三叔和三婶如何用它号令整个戚家军。”
戚飞燕一头顺滑的青丝披在耳后,她身上还有些疲惫,耐性也不是很好。
“你想从我手里拿到戚家云谍,然后献宝给萧琅对吗?”
戚飞燕直接戳穿戚嫣然,“你去秋园,也是为了找这个。只可惜没找到,反而被小鬼缠身,吓出一身毛病。这是老天爷给你的警示,让你老实点,别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东西。”
戚嫣然狠狠咬了咬牙。
“妹妹不舍得给我看,那我便只能请祖母出面了。”
戚飞燕唇边染着无尽嘲讽,“谁出面都没有用,戚家人在我这,没面子。”
戚嫣然脸色铁青,丢下三个“好”,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戚府便来了人,请五小姐去慈安堂,老夫人召见。
青茶按照戚飞燕的指示回禀,“五小姐身子不适,需卧床休息,暂居侍郎府,让老夫人不必挂念。”
呸!谁挂念你!
刁嬷嬷是老夫人的手帕交,后来家道中落到了老夫人身旁伺候,在戚府一向以半个主子自居,脾气大得很。
她两道眉一竖,站在侍郎府外叉腰瞪眼道:“老夫人召见,别说五小姐只是身子不适,就算她病了伤了,只要没死,抬也得抬过去!”
“来人!”
刁嬷嬷带了不少府兵过来,“给我闯进去,把五小姐‘请’走!”
这些府兵都是刁嬷嬷老家的亲戚,刚到戚府不久,不懂京城的规矩,甚至不知道侍郎府和黑甲卫意味着什么,还当是在村里,不管不顾往前冲。
刚踏过门槛,只听见“砰砰砰”几声,全被踢下台阶,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刁嬷嬷惊得脸色都变了,颤抖着手指着黑甲卫。
“你们,你们想造反啊!”
凌文立在府门口,一身青色素袍看上去文质彬彬,神色却极冷。
“这里是侍郎府,无端擅闯,造反的是你们。”
凌文冷冷命黑甲卫,“押送到府衙,既然不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那便去吃几天牢饭。带走!”
刁嬷嬷赶忙去拦。
“不行,你们怎么敢随便抓人?”
闹事的府兵死狗一般被黑甲卫拖走,一个个再没了神气,声嘶力竭地冲刁嬷嬷喊:
“三姑母,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婶子,婶子救命!你不是说带我们来京城吃香喝辣的吗,怎么是去吃牢饭啊?”
“七舅姥姥,我还年轻,我还没娶婆娘,我不能蹲大狱啊!”
青茶听得人都傻了,这是把所有的亲戚都拢到戚府了吗?
刁嬷嬷追了几步,追不上,还被自己的裙摆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耳边传来几声嗤笑,她气得回头指着凌文和青茶的鼻子,“你们给我等着!”
戚飞燕扎好头发,正准备去禁军大营看看她的兵崽子们,白茶过来报信。
“小姐,不好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带着人把栖梧院和秋园都封了起来,传话的人说——”
“老夫人说了,既然不想回家,那就别回来了!”
家?
戚飞燕将燕尾刺插到发顶,闻言冷笑一声,问白茶,“房契在你手里吗?”
“在!”白茶忙道:“按小姐吩咐的,我们把房契地契和小金库都搬出来了,不然咱们栖梧院肯定也像秋园一样,非遭贼不可!”
戚飞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搬出来是图个清净,咱们可以搬,但他们不能赶。
戚家人怕是忘了,这戚府的宅子是谁名下的。”
戚飞燕回戚府,在大门口就被拦住了。
府卫铁面无私,“老夫人说,不许五小姐回府,谁敢放她进来就给我滚出府!”
说完,不等戚飞燕开口,府卫们就立马低下头来,朝戚飞燕躬身行礼。
“五小姐,那我们就先滚去侍郎府?”
“去吧。”戚飞燕忍着笑,摸出一沓银票拍在府卫手心,“带府里的兄弟们去春风楼吃一顿,我请客。今日就当休沐了。”
府卫们:“得嘞!谢五小姐赏!”
阖府上下的府卫早就被戚飞燕换成了自己人,老夫人是使唤不动自己院里的人,才任由刁嬷嬷拉了一批穷亲戚到戚府。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