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褚厌向来只信强者通吃一切，弱者跪地臣服这一套。
他手下有最顶级的黑客大军，武装基地有最尖端的军火武器，就连科研院也制造出了全球的封神之作，超智能机械杀手。
这每一样都跟网络科技挂钩。
褚厌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所以中蛊这两个字，对他很陌生，堪称天方夜谭。
但他不信，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
“你确定？”
褚厌掸了掸烟灰，冷眸中闪过骇人的寒戾。
“我确定。”白则是暗网上神秘又厉害的鬼医。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巫蛊之术，是一种很古老的秘术，对当今社会而言，它也是各个地区的黑市里，一些下三滥的邪门歪道，懂它的人少之又少，世上没几个。”
褚厌不想知道这些来由，毫不废话的丢了三个问题，“什么蛊？致不致命？你能不能解？”
“蛊的类型，我需要时间识别。”
刚才柯黛昏睡过去，白则已经采了她的部分指尖血，作为检测样本。
至于致不致命……
他郑重其事的说：“蛊这玩意儿，不会立马致死，但会慢慢耗光一个人的精力，换句话来说，就是以慢性折磨的方式，让中蛊者痛不欲生，直到油尽灯枯为止。”
挺歹毒，也很恶劣的一种手段。
褚厌却只执着一点，“你能不能解？”
白则迟疑了两秒，“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知道蛊的类型，才好对症治疗，不过你放心，大部分都能解。”
褚厌掐灭烟，“动作快点，我不想再看到她发作第三次。”
“我知道。”
柯黛发作那会儿，好家伙，把这人给心疼的，白则都看在眼里呢。
“最多明天就能给你答复。”
这个回答，还算让人满意。
白则离开后，褚厌指尖轻点着沙发垫，周身气息阴寒阵阵，散发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个给柯黛下蛊的人，揪出来喂狗。
……
柯黛醒过来的时候，天微微亮。
墙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五点。
房间寂静无声，除了躺在床上的她，还有一个佣人守在旁边。
“柯小姐，你醒了。”
佣人是个年轻女生，一夜没睡守在这儿。
柯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张面孔，睫毛轻轻颤了颤，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怔然感。
刚睡醒，人还是懵懵的。
缓了片刻，思绪才逐渐回笼。
脑海里浮现昨晚发作时的那些片段，她痛，褚厌也跟着揪心。
柯黛还以为会就那样死了，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一切又好像没发生过。
她支起身子，“褚厌呢？”
佣人朝门口看了眼，“褚先生在楼下处理要事呢。”
这个时间点，他还在忙，难道也是一晚没睡吗？
柯黛掀开被子，准备洗漱一下，然后下去看看。
双脚刚穿踩进拖鞋里，佣人过来扶她，“柯小姐，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听他们说，你好像中邪了。”
柯黛停下所有动作，“中邪？”
“对啊，类似于蛊毒的迹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呢。”佣人语重心长的劝，“所以你还是不要乱跑了，多躺在床上休息吧，省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后面的话柯黛自动过滤，只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我中蛊了？”
佣人点头，“白先生是这么说的。”
白先生…白则。
他都这么说了，十有八九是真的。
柯黛就…超级相当无语。
怎么中蛊这种邪门又迷信的事儿，会发生在她身上？
怪不得这两次身体跟抽风一样，痛的她想哭爹骂娘，原来问题出在了这儿。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蛊？
下蛊的人又是谁？
自从来到南镜洲，她也没得罪过谁，除了跟那个辛会长的女儿，辛露产生过冲突，就没别人了。
但她根本没给对方接触自己的机会啊，之后更是见都没见过辛露。
不知怎地，柯黛脑海里闪过一张脸。
那张脸佳丽秀气，清纯无害，一颦一笑都透着美好的本质。
她也很久没见到孟纯了，这位大小姐，似乎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但孟纯那天在咖啡馆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
——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但你以为，你们能顺顺利利走下去吗？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柯黛缓缓收紧掌心。
会是孟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