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低沉的声音,秦奋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在忠州的时候,轧钢厂的姚宏民厂长对他确实没话说。
虽然两人有利益关系,可几次关键时刻,姚宏民都是牢牢站在了他这边。
包括有一次,如果不是魏飞给了太大的压力,姚宏民都始终力挺他。
往事历历在目,姚宏民如果出事,秦奋不会袖手旁观。
这也是他做人的原则。
“姚哥,你说,要我怎么帮忙?”秦奋凝声道。
姚宏民停顿片刻。
“我马上就不在轧钢厂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奋握着手机的手一震。
他神情肃然。
“姚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得很急促,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对
面的呼吸一下子快了起来,随后就听到了姚宏民爽朗的笑声。
“秦老弟,我都不忍心编下去了。”
“我其实就是好久没跟你打电话了,想要逗逗你。没想到你这个兄弟,还是挺在乎我这个老哥的。”
姚宏民声音里有几分感慨。
声音骗不了人,他明显能听到秦奋那边的电话声都变了,显然情绪波动激烈。
不等秦奋说话,姚宏民继续笑着道。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事,我们轧钢厂这些年一直都在亏损,上面早就想要改革了。前几个月听了老弟你的话,我卖彩钢瓦给厂子里面赚了不少钱,组织部将我的成绩报上了上去。省里面有领导觉得我可以,打算将我调到
武黄市去。”
说到这里,姚宏民笑声更大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钢厂要改制,而他托了秦奋的福干出了业绩要高升了。
听到这个消息,拿着手机的秦奋由衷感到开心。
“姚哥,这可是大好事啊,你等我回忠州,我一定要陪你好好喝一顿,庆祝庆祝。我也在省城等着老哥。”
姚宏民笑着道:“秦老弟,喝酒的事不急,有的是机会。”
说到这里,他迟疑片刻:“不过你将马定发交给我,让我护着他。他现在空调房干得有声有色,我一走,轧钢厂如果改革制度了,新来的厂长万一有什么问题,供货商上也可能没现在这么顺了。”
听到这里,秦奋隐隐
明白了姚宏民的意思。
国营大厂的厂长,都是人精,说话留三分。
这明着是担心马定发,实际上……
“姚哥,你是不是想要提醒我,把厂子承包下来?”秦奋说话很直接。
电话那边的姚宏民嘿嘿一笑。
“秦老弟,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想的哦,不过说正经的。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轧钢厂的营收状况,根本不是外界感觉的那么差。”
“前些年,我们轧钢厂各种高大上的产品全部会干,现在小马那边空调房做得好,彩钢瓦出货量大,其他产品就顺带着做……是实实在在赚了一些钱。只是以前历任厂长留下的坑太大,银行那边扛不住了。市里面就想要
轧钢厂破产重组,彻底改革,把这厂子盘出去。”
“现在老哥我还是厂长,能听到不少内幕消息。如果你想要这个厂子,要赶紧的。”最后一句话,姚宏民语重心长的提醒。
秦奋在电话那头,微微点头。
轧钢厂如果破产重组,变成民营企业,那就是无债一身轻了。
这样清清白白的轧钢厂,可是一笔优良资产。
他心里面,估摸着轧钢厂的各种投资以及产出,感觉光在彩钢瓦这一块确实能赚不少……
而且以后这钢厂在他手上,能玩出不少花样来。
盘下这个厂,无疑是大好事!
“行,姚哥,我心中有数了……嘿嘿,我让马定发先定个酒店,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