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喜脸上浮现了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这老实巴交的人,被一巴掌扇得脑袋嗡嗡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了周庆生连珠炮似的怒斥。
周庆生说着说着,眼睛红了,眼泪吧打吧嗒滚落,一副无限委屈的样子。
“九鼎村的老乡们啊。我也是受害者啊,都是这个柳传喜在忽悠我,让我给他钱去竞选轧钢厂承包人,我钱不够,他就出主意说能将轧钢厂以后的用工名额卖掉……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就找他,可不关我什么事情!”
周庆生声泪俱下,将所有责任一股脑推脱到了柳传喜头上。
柳传喜被扇了一巴掌,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周庆生连珠炮似的骂声搞得又急又气。
他本来就是老实人,反
应就不够快,现在气急攻心之下,想要说话为自己辩解,可话到了嘴里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
越是这样,他越是急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
“……不是我……不是我啊,你们相信俺老柳……”
可他结结巴巴的话,这帮愤怒的九鼎村村民哪里会听。
“柳传喜,退钱!”
“看不出来啊,老实憨厚的劳模柳传喜居然是这么个人!退钱!”
一帮村民将柳传喜团团围拢。
柳传喜被这帮村民包围着,简直百口莫辩。
一片吵吵嚷嚷的混乱情形里,周庆生早就悄然坐上了富康车,一踩油门,狂奔离去。
纷纷嚷嚷的忠州轧钢厂改制,最后结果在两天后珊珊来迟。
几名竞选的承包人,柳传喜因为利用轧钢
厂改制信息,诈骗九鼎村村民钱财的事被剥夺了承包资格。
最有希望的秦牌体育总经理秦奋退出,转而推举马定发竞选轧钢厂承包人。
而凭借秦奋雄厚的财力支撑,马定发基本上已经被市领导看中,承包轧钢厂的事已经八九不离十……
这一天,当姚宏民从轧钢厂给秦奋打来了电话,亲自透露了市领导的意见。
听到马定发有极大可能承包下轧钢厂,为这事奔波忙碌几天的秦奋,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过秦老弟,那个周庆生这次给轧钢厂和市里面留下了个烂摊子啊。他骗了四个村的村民,弄了十几万块钱。这事情不解决的话,改制后的轧钢厂还不能交接给马定发。你要提前给小马提个醒!”
听到这话,秦奋默然。
他当然知道姚宏民的担心。
上千个村民如果一旦闹事,在社会上影响极其恶劣。
而轧钢厂那边,周庆生一天不被抓,罢工的工人也一天不会罢休。
毕竟将轧钢厂用工名额提前卖掉这事,太恶劣了。
工人们也是一片人心惶惶。
所以这些村民被骗的钱,一天得不到解决,周庆生一天没抓住,马定发就一天别想坐上轧钢厂厂长的位置。
等秦奋将姚宏民透露的消息,告诉了马定发。
马定发苦笑连连。
“秦哥,现在不是轧钢厂厂长的位置问题……这厂长迟早是我的。而是现在轧钢厂工人那边的罢工,已经严重影响到空调房的生意了。没有彩钢瓦供货,我这些天彩钢瓦库存
都没了,忠州新河县的几个私营工厂的空调房材料,都只能拖着……”
说到后面,马定发可怜巴巴:“秦哥,赶紧想个办法吧,我这厂子你也有分红。”
秦奋淡淡一笑:“想办法?周庆生那个老乌龟犯事躲起来,你不去抓,也要蹲在这里当乌龟啊?”
听到这话,马定发一呆,旋即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秦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人,把那老乌龟给整出来!”
等马定发要离开房间时,秦奋又提醒了一句。
“别忘了,周庆生是和她老婆程艳芳,还有孩子一起失踪的。找周庆生或许会很难,但是找程艳芳,还有她的孩子,应该简单多了。他老婆麻将瘾很大,一天都离不开打麻将,多去麻将馆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