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
他俯身在池皎皎耳边,压低声音,“媳妇别生气,今晚就讲给你听。”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喷在耳边,有些痒,池皎皎揉了揉耳朵,嗔他一眼。
为什么非得晚上,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天两人在首都逛了逛,又去国营饭店吃了饭,很晚才回到招待所,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没抗住先睡了,这男人舍不得弄醒她,憋了一晚上,早上起来那眼神,比路边的流浪狗还要幽怨。
这时,一个小麦肤色,留着利落短发的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快步走过来,惊喜道:“顾营长!”
“老贺跟俺说的时候俺还不敢信,你这腿真的好了!?”
她也不讲究,大咧咧躬身盯着顾铮的左腿看了又看,眉开眼笑,“真好,俺刚才远远地看到你走路,这腿脚利落的就跟没受过伤一样!”
顾铮笑着冲她颔首,“梁嫂子,”又摸了摸她身边小男孩的头,“钢镚。”
“顾叔叔好!”
钢镚长得虎头虎脑,四五岁的年纪,很是可爱,手里拿着麻花吃得很香。
然后他黑亮的眸子又看向池皎皎,突然脆声喊了句:“漂亮姐姐好!”
池皎皎乐了,某人脸黑了。
梁菊芳尴尬笑笑,拍了下钢镚的头,“尽乱喊,拿着麻花上边上玩儿去!”
她笑着打开布袋,招呼池皎皎,“妹子,你是顾营长的对象吧,来,嫂子请你吃麻花,可香了!”
钢镚一把将麻花塞进嘴里,趁梁菊芳不注意,小手咻地伸进袋子里又拿了一个麻花。
“你个死孩子,是不是找打?”
钢镚咧嘴笑,扭头就要跑,谁知下一秒,他嘴里没嚼碎的麻花直接呛进了喉咙。
“咳咳……呃……”
“钢镚!钢镚你咋啦?”
梁菊芳手忙脚乱地使劲拍着钢镚的背,“快点把东西吐出来!”
钢镚难受地挣扎,双手抠着喉咙,说不出话,脸唇憋得青紫,明显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
池皎皎冲上前,“梁嫂子!把孩子给我!”
梁菊芳六神无主,下意识松开了手。
池皎皎接过钢镚,两手臂环绕住他的腰,将他背对着自己搂在怀里,使其处于前倾位,头低着,嘴巴张开。
一手握空心拳,用拇指侧顶住钢镚的腹部正中,肚脐上方两横指处,另一只手交叠握紧拳头,快速向内、向上挤压冲击钢镚的腹部,试图以形成的气流把卡在气道的异物冲出。
短短十几秒钟,在这一瞬好像走得格外缓慢。
码头上的人都围了过来,梁菊芳捂着嘴呜咽,泪眼模糊地盯着池皎皎和钢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