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巴差的人……”
快艇上。
三四个男人，身材精瘦，都光着臂膀。
本就黝黑的皮肤，在夜色下更显得暗沉无光。
他们身上都有各种形状的刺青，但不是夏国流行的龙、虎之类的图腾，而是蝎子、蜈蚣之类。
还没上渔船。
几个人就叽里呱啦起来。
“夏国人？”
其中一名腰间悬着弯刀的年轻人冲着拄着拐杖，依旧纹丝不动的中年问道。
他的夏国语不太标准，听上去有些僵硬。
“你们知道规矩？”
中年耸了耸肩。
表情淡定。
船老大则是一脸紧张，眼珠子一直在跟着对方的扛在肩上的长枪短炮转。
在这片无法地带。
任何一把武器，都是为了真实地打猎，而不是为了威慑。
现在自己这群人显然就是对方的猎物。
“几位兄弟，行个方便，我和巴差老大一起喝过酒的……一点小意思，请兄弟们喝酒！”
船老大非常识趣。
低声下气，满脸堆笑，又战战兢兢地将一叠粉钞递了过去。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人没接钱。
只是冷着脸，望向了
船上的木箱，眼神之中全是贪婪的表情。
在这条水路上不缺偷渡客，携带的货物往往价值庞大。
“都是一些随行的行礼！”
船老大干笑道。
“我们怀疑你们这里装着危险品，必须打开让我们检查……”
船老大心里一阵骂娘。
在这里。
货物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险的。
因为只要有利可图，就必定会引来所有人的觊觎。
这也是他不愿意携带这些货物的原因。
早知道自己刚才就应该调转船头，走相对安全的支流。
中年男人依旧从容。
甚至从容里还带着几分玩味：
“你既然怀疑里边藏着危险品，打开验货可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
那肤色黝黑，说着蹩脚夏国语的青年轻蔑道：
“在这条河上，我见过各种各样的货物，白粉、限制武器、甚至还有禁止运输的高性能弹头……
我打开过六米长的暹罗鳄，也亲自抓过剧毒的莽山铁头烙，它们都能轻易致人死地！”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比它们更危险更致命。”
男人还是不动声色，似乎也不着急。
“故弄玄虚，这是你们夏
国人惯用的伎俩，可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年轻男子笑嘻嘻道。
在他看来。
这不过是对方为了避免检查，而故意吓唬自己。
男人耸了耸肩，让开了一条道，努了努嘴，示意自己不会阻拦。
船老大这下也不说话了。
他心脏砰砰跳。
也在盯着那个巨大的木箱。
从将这个箱子弄上渔船的时候，他心里就在不停猜测里边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客人不让他验货。
对船老大的旁敲侧击的盘问，也始终语焉不详，这让船老大心里也更加好奇了。
此刻。
那年轻人和两个同伴，已是分别站到了木箱的两侧。
他们随身带着砍刀，这个时候也可以用来当作撬棍使用。
木箱的盖板，四边的边沿，都用钢钉固定。
将砍刀插进不大的缝隙里，用力撬动，这些用于连接盖板和箱体的钢钉就被拔了出来。
船老大一眨不眨。
此刻他的心情，和考古研究者，在眼睁睁地打开一座装满未知的棺椁一样。
这里面。
如果只是鳄鱼，或者毒蛇之类的，他反倒还不怎么担心。
可万一真的是白
粉或者禁制类武器。
那后果……
“这条船上最危险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中年突然笑着问道。
“是，是什么？”
船老大不由道。
“贪婪，人性的贪婪！”
中年淡定道。
话音未落。
一颗钢钉在盖板被翘起的同时，被力量弹出了老远，打在了船舷上，发出一声轻响。
盖板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布，但很多地方都被染成了红色。
这，这是？
血？
船老大表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