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朋居高临下地扫过众人。
与之视线接触的一群寨民,都不自觉低下了头。
这就是俯视众生的感觉么?
杜朋笑容越发放肆。
彩姑面如死灰。
“林大哥……”
她心中只剩懊悔。
要不是自己执意留林大哥在寨子里,他就不会有此遭遇。
更让她痛心的是。
受寨民敬重的族老,被大家供奉的阿曼陀,竟会做出如此血腥冷酷的事!
“你们都是畜生!”
彩姑怒从心头起。
她右手从袖子里一抽,二话不说就向着族老冲了过去。
众人大吃了一惊。
因为不知何时,她手里竟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这是她平时进山采药的工具,也是防身的利器。
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竟然会对族老动刀。
族老脸色一沉,两名青壮已经挡在他跟前。
“大胆!”
两人怒喝。
而杜朋已是哼道:
“找死!”
杜朋像是失去了耐心似得,右手一道掌力拍出。
彩姑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瘦小的身躯,被这一记掌力拍中,立即像被疾驰的车辆撞击,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
般倒飞了出去,手中短刀也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一切发生太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彩姑!”
巴卓惊呼一声,赶忙抢上几步。
眼前只见几点殷红洒落,彩姑口鼻已然溢出鲜血。
巴卓和水姑心中顿时一紧。
要知道。
杜朋是拥有开碑裂石的力量的。
这一掌,就算是村里的青壮也绝对不好承受。
何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一群寨民,都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再看杜朋。
丝毫没有在意众怒,脚下连点,身形鬼魅般滑出,一把就扣住了彩姑的脖子。
“很好,看来不用等阿曼陀大人出来了,现在我就要让你尝尝蚩刑的滋味!”
族老也是动了怒。
“不要!”
水姑惊恐万状。
巴卓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连滚带爬:
“族老,族老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用蚩刑……”
“哼!”
边上一名青壮一脚就将拽住了族老衣角的巴卓踢开。
彩姑脸色惨白,依旧硬气地破口大骂道:
“阿大,你们不要求他们!林大哥都是
因为我才遭到毒手的,我一命赔一命!”
“我跟你们拼了!”
巴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双手张牙舞爪,向着族老扑了过去。
“好得很,那我就成全你,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女人!”
杜朋左手立起手刀。
没有一丝怜悯,朝着巴卓肩头手起刀落。
“族老!!”
一群寨民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名中年汉子挺身而出:
“族老,他们罪不至死,还请三思!”
“请族老三思啊!”
族老脸色难看:
“哼,巴卓一家忤逆于我,这个丫头更是对我动用凶器,尔等莫非还要替他们求情么?”
杜朋目光微缩。
那汉子看了巴卓一眼,道:
“族老,杜少爷,你们如此处事有失人心。如今寨内同族都有异议,照寨里的规矩,这件事就理应由咱们全体寨民公议之后再另行定夺。”
“说得没错,是非自有公论!”
众人都道。
族老将手中权杖一横,怒声道:
“尔等莫非以为,我已经老了?”
说话之间。
他右手转动权杖,这权杖之间,一支精巧哨笛已是落入手中。
这哨
笛通体泛白,竟是由某种动物的骨骼制成。
“族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表情一紧。
整个人声调都变了。
刚才的据理力争,转瞬之间就被惊恐所代替。
骨哨。
是阿曼陀大人的圣物。
也是操纵蚩刑的刑具。
“我四十七岁,才一步一步爬到族老的位置,你以为真的仅仅只是依靠德行和声望?”
族老摩挲着手中的骨哨。
声音老辣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