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颜感觉自己的火,已经快要烧到眉毛了。
可反观杨北,却还跟泰山似的坐在这,给人针灸。
见他熟练的给银针消毒,沈红颜忍不住的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这个不行,大家都是排队来的,你不能插队啊。”
杨北冲外面的大堂努了努嘴:“要不你去领个号排队?”
“你!”
沈红颜再也忍不住了,连同昨天的怒火,一并发作了出来。
她猛地上前,把杨北手里的银针袋狠狠夺过来,然后用力掰挽掉后,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杨北,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怒气,终于憋不住了。
毕竟,事关沈氏制药的存亡。
父母死后,沈氏制药就是她最重视的东西,因为这是父母留下来的心血。
之前沈氏制药遇到危机的时候,她就愁的几乎要抑郁。
现在公司因为杨北胡闹一般的鸦青露出了问题,而始作俑者却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沈红颜要是能忍住脾气,就不是她了。
她好看的脸蛋,此时也显得特别焦躁。
有些人高高在上习惯了就会有种威压,有人把这东西叫官威,沈红颜身上也养成了些。
她一声怒吼,让外面排队的大爷大妈都吓到了,探着头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
刚进来的曹大妈,更是直接吓的僵住了。
后面的二牛听到吵闹,也赶紧过来:“怎么了?沈总,您要不要先来后面坐一会儿?”
“和你没关系!”
沈红颜咬牙,盯着杨北,眼眶发红:“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喜欢待在楚月怜的医馆,对吧?”
她这句话,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其实楚月怜跟沈氏制药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可沈红颜对杨北的恼怒,不只是因为鸦青露,还跟昨天杨北甩下她这件事有关呢。
而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后面刚走过来的楚月怜浑身一僵。
杨北深吸口气,抬头和沈红颜对视。
沈红颜咬着嘴唇,死死盯着他。
“唉。”
杨北叹了口气,挪开眼神,冲二牛招了招手:“二牛,再去帮我拿一盒银针。”
“哦哦。”
二牛早就被沈红颜的来势汹汹吓到了,赶紧跑去拿针了。
楚月怜站在后面,也觉得委屈。
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想牵扯进两人之间呀?
就连后面的一些大爷大妈,都看着楚月怜嘀咕起来了。
“这个姑娘,是不是跟小楚大夫,有过节啊?”
“是不是都喜欢杨北啊?”
这些人的嘀咕,杨北都无视了,曹大妈也被吓到了,冲沈红
颜低声说:“姑娘,你也是来找小杨大夫的?你要是着急,大妈可以让给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跟后面排队的说啊?有几个老头,排了一上午了,知道你插队,肯定得生气。”
当着老人家的面,沈红颜再恼火,也会收敛起脾气来。
强行压下怒火,攥着拳头说:“大娘,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他有别的事,我的公司……”
话没说完,杨北就打断道:“别的事,也得排队。”
他声音不急不缓,再也不理沈红颜,低头帮大妈查看病情。
沈红颜本来就火着呢,一看他无视自己,脏话又冒到嗓子眼了。
这档口,二牛也赶紧把银针送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红颜,低声说:“沈、沈总,我就提个建议啊,来这里看病的都是爷爷奶奶,年纪也都不小了,您、你你说话可以稍微小一点……”
沈红颜秀眉一皱。
二牛赶紧往后缩:“您当我没说!”
赶紧跑了。
看来沈红颜的威压不是吹的。
可二牛的表现,也确实让沈红颜呆了下,抬头看外面那些排队的大爷大妈。
他们离得远的那些,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迷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的年纪跟她爷爷差不多,可生活远没有那么轻松。
沈红颜常年跟爷爷生活在一起,还是很懂尊老爱幼的,咬了咬牙。
杨北接过银针后,一边消毒一边淡淡的说:“冷静点了?那就排队。”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外面的马爷爷,七十多岁,二十年老风湿病了。一犯病就疼的要命,可在我来之前,他从来不敢喊疼。因为他家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家有了孩子。”
“他那些孩子每天辛辛苦苦赚钱,除了交房贷,还要供孩子上学。”
“他家二儿媳,生孩子时落下了一身病,也要花钱。”
杨北说着,轻轻擦拭银针上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