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萧琛将云初抱到马上,随即翻身上马,同来时一样,但却没有来时那般焦急,速度放缓了许多。
柳宗元命人将板车运回去,随即骑马跟在他们的后面。
他瞧着他们有说有笑地模样,心中满是鄙夷不屑。
传闻中的九千岁也不过如此,一个官宦而已,只是皇上跟前的一条狗罢了,终归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待回到县令府后,萧琛便表现的对丢失赈灾银一事并不在意。
又命人唤来了桃红,与她笙歌燕舞,甚是欢娱。
隔壁屋子的云初听着欢声笑语,一时弄不清萧琛原本如此,还是作戏。
柳宗元命人暗中留意萧琛的一举一动。
得到了回禀,皆是无用的消息。
都是再说萧琛与桃红抚琴奏乐,亦或是吟诗作对。
柳宗元得知这些消息后嗤之以鼻。
他倒是一点都不心急,如此也好。
接连两日皆是如此。
这日,萧琛用早膳时,未见柳宗元,便询问府里的下人。
“你们家大人呢?”
“九千岁可是找我们家大人有事?奴婢这就去传唤大人。”
萧琛点了一下头,瞧着丫鬟离开屋内。
先前还日日在门口侯着,毕恭毕敬地等待差遣,这两日倒是怠慢了许多,连面都不露了。
柳宗元得知萧琛找他,这才姗姗来迟。
“九千岁传唤下官所为何事啊?”柳宗元脸上挂满笑容,但却皮笑肉不笑。
“柳大人赈灾银丢失一事查的如何?可有查到线索?”萧琛看了看他询问道。
“下官已经竭尽所能彻查此事,只是匪徒狡猾,至今查无所获。”柳宗元回答道。
“既如此,柳大人该多费些心了。”萧琛并未深究。
“是,下官定尽快查清楚此事。”柳宗元笑了笑。
萧琛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公没别的事了。”他说着,将一旁的桃红搂了过来,与她谈笑风生。
似忙里抽闲地看了他一眼,“柳大人自便。”
“是,下官告退。”柳宗元目光在他们身上看了看,方才退下。
他在出门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微微侧目,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是夜。
柳宗元趁着夜深寂静时,披着斗篷悄然离府。
他刚一离府,便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萧琛的屋里,正是一来淮江,就被他打发出去办事,才回来的楚问。
“督公!”
“何事?”萧琛询问道。
“柳宗元一个人出府了。”
他从榻上起身,“本公跟去看看,你去找云初,告诉她,抓紧时间,在柳宗元回来之前完成抄撰。”
“是。”楚问应声,离开原地,毫无声息地进了隔壁云初的屋子。
“云姑娘。”楚问走到榻前唤了她一声。
云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隔着床幔戒备地看着外面。
“是我楚问。”
云初听到是楚问方才放下心来,她撩开床幔,比划着手势。
有何事吗?
“督公吩咐让您尽快抄撰,柳宗元如今不在府里,督公已经跟着他出府了。”楚问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
云初了然地点了一下头。
果然要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楚问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给她。
这账簿正是从他从柳宗元密室里偷出来的。
云初坐在案桌前,将他准备好的账簿本拿来原原本本的抄撰下来。
楚问守在屋内,时刻留意外面的动静。
此刻暗中跟着柳宗元出府的萧琛,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走到距离他府邸较远的城东一处破屋里。
萧琛一路隐秘自己的行踪。
柳宗元时不时回眸张望,明显做贼心虚地样子。
待到破屋门口时,他又在门口驻足许久,见四下无人,亦无人跟随方才入内。
萧琛暗中注目着他的一举一动。
柳宗元进了破屋后,扒开地上的枯草,赫然露出一个木板,他拉起木板,里面便是通往下面的台阶。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了火光,映照着漆黑的屋里,缓缓走下台阶。
萧琛走到柳宗元下去的地方,朝着里面张望一眼,仅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下去,里面是足有一人之高,两人之宽的甬道。
居然有密道。
他顺着密道走。
此刻柳宗元走在前,他跟在后。
柳宗元浑然没有察觉跟在后面的萧琛。
他顺着甬道走了好一会,方才到了一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