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海棠,云初忽地陷入沉思。
她也以为自此以后,姜妩应当是彻底不用海棠了。
没想到竟然是将此人又捞出来了。
看样子以后是当真要将海棠当着棋子用。
倒不知这枚棋子能为她做何事。
“夫人这几日好生歇息,妾身先行告退。”冯姨娘起身行礼。
云初淡笑颔首,冲她比划。
姐姐慢走。
等冯姨娘离开,云初才回过头看向夏燕。
这些日子你与姜妹妹那丫鬟多多接触,此人是个直性子,又心直口快,应当能套出话来。我想知道姜妹妹是如何与海棠说的。
“是,奴婢这就去。”
言毕就便出去,但却被云初拉住手腕。
掏出银子,塞到她手里。
夏燕看着银子,“夫人这是……”
我既是要你去多接触此人,你也不能就这么去了。平日里少不得要送些东西,即便不是贵重物品,也需得花银子买来送她。
云初不可能让夏燕自掏腰包。
夏燕看她如此比划,又看看手里的两锭银子。
“但这也太多了,她也是个丫鬟,即便是要送些东西,也用不了这么多。”
说着就要将其中一锭银子给她。
云初却摇头。
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些日子若非身边有夏燕在,定然是多有不便。
此番多给些银子,也是应该的。
夏燕福身道:“奴婢多谢夫人。”
收下银子后,便去照着云初的吩咐打探消息。
待到晚上,夏燕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
折返回来告诉给云初时,云初也不免惊讶。
没想到姜妩竟然是毫无证据之时,就命人将海棠送去了衙门!
她还以为是找到证据了。
“奴婢当真是低估了这侧夫人,此人手段可够狠的。海棠以前在浣衣院中,是何等的厉害,如今到了侧夫人这,老实了。”
夏燕也不禁感慨。
想到菊涟所说的那些话,心下更是五味杂陈。
“不过那侧夫人有一句话所言不错,海棠一个丫鬟,倘若侧夫人当真有意要取她性命,死了便死了,区区一个丫鬟,不会有人为一个丫鬟前去报官的。”
自古以来便是讲究嫡庶尊卑。
这种近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尊卑之分,在主子和下人之间更是明显。
莫说是一个丫鬟,纵是十个又如何?
要杀几个丫鬟,不会有人管的。
也亏得她是遇到了云初这样的主子。
否则这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云初忙比划着为她宽心。
只要你不是在府中做了十恶不赦,或是恶意伤害他人的事,我自是不会动你。不过,我与你相识已久,我也知道你绝非是一个伤害他人的性子。素来都是人不犯你、你不犯人。
这话倒是真的。
夏燕也不愿伤害那些人。
海棠能有今日,也是罪有应得。
“夫人放心,奴婢定不会恶意伤害他人。”
云初比划着吩咐她。
你去问问侧夫人,就说明日一早前去静安寺,问她意下如何。倘若觉得明日不便前往,那就后日再去。
“是。”
等夏燕离开,云初一人坐在屋内,一时陷入沉思。
姜妩的言行虽是多有不妥,可也并非全无好处。
至少单单是姜妩吓唬下人的那些招,她便该学学。
许多事若要查明以后再动手,等的时日久了且不说,更容易打草惊蛇。
直接将其送去衙门,倒也是一招。
更要紧的,是姜妩如此行事,方能震慑住如海棠这样的下人。
或许姜妩那些手段,她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留着自用……
姜妩答应了明日去上香。
两人翌日一早,便带个丫鬟一同前去。
只是姜妩这次却不曾带上海棠。
二人带着两个丫鬟同乘马车前往。
路上倒也有说有笑,到了静安寺,四人一起进了庙中。
买了香,又添了香火钱。
进入大殿,执香柱在烛火上点燃。
旋即二人执香冲着佛像鞠躬,待香柱插在香炉中又去蒲团上跪下。
云初望着面前的神像,心下暗道:求天下太平,愿我在意之人事事顺遂,盼哑疾可医。
待心中所想一一道来,她才俯身磕头。
一旁的姜妩也跟着俯身磕头。
起身时,两侧的丫鬟上前搀扶。
姜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