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几不可闻的有些颤抖。顾清漓才不要以现在这样的形象进入祁鹤的世界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清漓仓皇的逃出了这家便利店。
踏出超市门的一瞬间就感觉进入了一个烤炉,又闷又热。
顾清漓轻轻喘着气,捏紧塑料的手松了松。她抬头看着黑布一样的天空,一阵酸涩感突然袭了上来。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浓烈的委屈,以及不甘。
她不敢告诉祁鹤自己就是顾清漓,甚至不敢承认自己认识他。
思绪不受控制的慢慢飘远,顾清漓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祁鹤的场景。
那是在四月份,她去京西高中找朋友的时候。在篮球场上,看到了被众星捧月的祁鹤。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顾清漓永远都无法忘记,祁鹤在单手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时,那肆意张扬的笑。
直直的撞进了顾清漓的心口里。
她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他。
顾清漓认识他,他叫祁鹤。那个自己隔着屏幕认识的人,现在就鲜活的站在那里。
“你喜欢?”慕芸熙笑着打趣她,“你不是跟郝瑞泽玩的很好吗?他和祁鹤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要个联系方式并不难。”
顾清漓摇了摇头,她看着阳光洒在祁鹤的头顶,而自己站在人群外背光的地方,遥遥的看着他。光明和阴暗有了一条分界线,那一条不存在的线是她和祁鹤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顾清漓开口说:“不用了,我并不喜欢。”
她说着最违心的话,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祁鹤的方向。
顾清漓没有告诉慕芸熙,她有祁鹤的联系方式,还和他一起玩过上百局的游戏。
祁鹤的声音和他的长相适配度是百分之一百,一样的有攻击性,一样的好听。
在那个不冷也不热的春季里,破碎的灵魂爱上了最热烈肆意的野玫瑰。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顾清漓走进了昏暗的小区里。
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吞噬着她,几乎将她杀死。
好不了的精神病,进不完的精神病院。在相同年纪的人还在学校里追寻梦想的时候,她在不同的工厂里蹉跎,只为了补贴上自己的医疗费。
她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阳光不属于她,这世间的美好不属于她,野玫瑰也更不会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