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鹤的一只手覆在顾清漓的脸上轻轻摩擦,另一只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语气柔和了下来,“说话。”
顾清漓的睫毛颤动,淡色的唇轻启,声音有点抖,“前几天我在教室里听到了楼下有声音,那个男的在做很过分的事情,女生在哭。向止以前,对我做过同样的事情,就在那间教室里。”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祁鹤,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不止一次。”
顾清漓说得并不直白,但是祁鹤清楚,很过分的事肯定不是接吻拥抱这么简单。
祁鹤想到了那一次在楼下,顾清漓抗拒他接近的事情。
他捏着顾清漓的手紧了一下。
“他们都欺负我。”
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滚烫的热泪从顾清漓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像久蓄而开闸的洪水。
汹涌,源源不断。
祁鹤的心口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不断地被漏进去的风肆虐,疼得厉害。
17年的夏天,初次见到顾清漓时,她的眸子亮得晃眼。18年的那个雪夜,却空洞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悲寂。
判若两人,是那个畜生把顾清漓拉下来的。
祁鹤凑近了一些,手臂绕到她身后,把顾清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别哭。”
顾清漓的下巴抵着祁鹤的肩膀,落下来的眼泪染湿了那一片区域,他身上的味道愈发浓烈。
她缓了缓,鼻音有些重,“你刚刚还说要打我。”
“骗你的。”祁鹤摸了摸她的头发。
“舍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