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漂亮的脸蛋完整地塞到屏幕里,反应和动作毫无逻辑,仗着后期有配音,台词更是乱说一气。
姜晚则敬职敬责地演完了她所剩无几的戏份,演技完全是降维打击。
导演喊了声“卡”,在监视器前捂着半边脸,无语呆坐,不知该不该抛下自己的职业信仰,强行让这部戏就这样进行下去。
“休息一下吧,先拍男一和女一的戏。”半晌,他说道。
众人怨声载道,由于编剧临时改戏,所有人的台词几乎都得重背,而辛缅的演技完全承载不起这样大的改动,戏份一多,短板暴露无遗。
这尴尬的气氛让辛缅又羞又恼,她跑到导演跟前问道:“导演,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啊,您直说。”
“我……”导演心想,我哪敢说你!
他揉搓着地中海周围所剩无几的几根毛,用尽耐心安慰道,“你是不是欧洲玩累了,这样,先回去休息吧,我让编剧再把词儿改改。”
语气已经尽量缓和了,可辛缅还是气得半死,一跺脚,红着脸跑开了。
傅雅安悻悻地走到姜晚跟前,“你说得有道理,这丫头接不住戏。”
姜晚细细地捋着新词儿,笑而不语。
演戏不光要靠漂亮的脸蛋,更要用靠脑子。这么多年的演戏经验让她知道,越是戏份重,头脑就越是要清醒,或许是受狐仙的影响,辛缅求了个万人迷的身体,却忽视了脑子。如果说要反噬,也是先从精神和思维开始吧。
一天的拍摄结束,辛缅带着编剧改完后,厚厚的剧本败兴而归,压力堪比山大。
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使劲揉着自己头,想把台词背进去,可脑子浑浊一片,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家里阴阴暗暗的,窗外雷雨交加,她打开那间上锁的房间,跪在狐仙像面前,划开手指,用自己的血侍奉狐仙,嘴里念念有词。
“求你让我演技好过姜晚,求你让我演技好过姜晚,求你让我演技好过姜晚……”
越念脑子越沉,视野越模糊……
恍然中,好像有人抓着她肩膀,摇晃着她脑袋。
天昏地暗,一个阴郁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够,不够,不够!”
完成这一仪式,她瘫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小山一样的剧本,仍旧毫无办法,她苦恼着为什么不够,怎样才算是够……
就在这时,顾明贤的司机打来电话,接她的车十分钟后到。
自从和顾明贤在一起后,他时常需要她陪过夜,甚至开始考虑购置爱巢。
两人缠绵到半夜,睡着后,顾明贤做了个梦,梦里,他身处一个恶臭难当的封闭空间,四周都是死去动物腐烂的尸体。他四处找门,疯狂敲打着墙壁,忽然间,一具尸体动了动,猛地朝他扑来,正是一只青面獠牙的狐狸。
他被狐狸的样子惊醒,心跳过速了好一会儿,扭头,蓦然发现身边躺着的,正是那腐烂的狐狸。
“啊——”他低声叫出来,心率狂飙。
定睛一看,原来是辛缅。
辛缅并没被他吵醒,睡地酣然,而他被两次被惊吓,心慌难耐,全然没了睡意。
就在这时,鼻尖传来一阵恶心的臊味,跟睡梦中那间充满动物腐尸的房子一样。
仔细一闻,那味道竟是从辛缅身上传出来的!
他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忍不住跑到厕所狂吐。回到床上,那气味还是久久不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熟睡的辛缅,目光渐渐变得嫌恶起来……
第二天辛缅醒来,房间空无一人,顾明贤留言说司机九点到,会接她去片场。
还有两个小时准备,她洗了个澡,在偌大的公寓四处转了转,最后溜达到厨房,想找点吃的。
顾明贤不经常在家里吃饭,冷藏室里空空如也,冷冻室里有一些和牛。
不是十分合适的早餐,但她昨天背词没有吃完饭,又跟顾明贤在床上战斗半宿,此刻腹内空空,只想大快朵颐一顿。
她把和牛拿出来解冻,又倒腾了一阵,准备好黄油和锅具时,和牛已经柔软了一些,鲜红的色泽带着些血丝,雪花般的白色肉脂分布其间,她忍不住凑近去闻,动物的血腥味居然叫她兴奋起来。
突然,她双手抓住肉,着了魔似的张口撕咬下去,像肉食动物那样野蛮地进食起来。
不多久,一整片肉就全部下了肚,她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表情逐渐变得呆滞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