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老人须发飞舞,看着林夜施施然转身进入医馆的消瘦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自己刚刚是含恨全力出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指,就化解了自己的全力一击。
老者目光闪动间,带着邋遢少女,跟着进了医馆。
“林夜小友,你…你没事吧?方才那老头,乃老夫师弟,练的是‘八门金锁刀’,我师傅曾评价他是‘天生刀痴’,百余年来刀法第一人,有望进入什么内家炼气境的…”
一进医馆,赵景逸便紧张地拉着林夜打量着,怕林夜被那独臂老人打伤了。
林夜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身后传来独臂老人满含怨愤的声音:
“哼,赵老狗,你怎么不说说,老夫的这条手臂,是怎么断的?你当年号称医术仁心,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却是独臂老人,带着紧抿着嘴唇的邋遢少女,已走了进来。
“喂,你这个老头,怎么开口就骂人呢?”
赵佳容很是生气,盯着独臂老人呵斥道。都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林夜握在手里。
老人扫了一眼还被林夜拉在手里的赵佳容,冷笑一声,看着林夜说道:
“哼哼,小子,老夫看你如此年轻,一身功夫怕是得来不易,可别被美色迷昏了头脑,这赵家女人,都是扫把星,克夫命!
跟赵家女人在一起,老夫怕你会步了我儿子后尘,英年早逝啊。”
“你…”
赵佳容气的脸色一白
,就要上前理论,却是被林夜拉住了。
“云师兄,对于飞扬的死,我也深表痛心,但那是我和子卿都不愿意看到的…”
赵景逸听到独臂老人说到他儿子的死,神色也是变得凄然,满是内疚地朝独臂老人走去。
“哼,赵景逸,我云家,是欠你赵家的吗?”
独臂老人足下猛地一跺,医馆内的大理石地砖,立刻四分五裂。
“外公…”
赵佳容担忧地惊呼一声,生怕这独臂老人伤了自己外公。
但独臂老人这次却是没有出手,只是目眦欲裂地盯着赵景逸,怒声道:
“赵老儿,你一向自诩名门之后,为何不管好你的女儿?在已有家室的情况下,还来勾引我儿子,还…害我儿丢了性命啊!”
“当年之事,并非如你所想,你随我来…”
赵景逸满面愁容,带着独臂老人,往内室而去。
“赵医生,这老头,是你外公师弟啊?功夫确实不错。”
林夜终于松开了赵佳容的手,跟在后面,小声问道。
“嗯,我外公和我说起过,这老人名叫云破天,是他同门师弟,只不过,我外公习的是医,他习的是武。
他有个儿子,叫云飞扬,当年陪我妈一起进云南虫山采药,好像,没能回来。”
赵佳容小声简单解释着,几人便看到了浑身插满银针,还挂着点滴,躺在床上的赵佳容母亲,赵子卿。
“外公不敢替母亲拔针,所以只能给母亲挂上了葡萄糖和
营养液。”
赵佳容在林夜耳边小声说道。
而那独臂老人和邋遢少女,却是看着变得瘦小枯瘦的赵子卿,满眼不可置信地说道:
“她…她怎么变成…变成这样了?”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风华绝代的赵子卿,也不过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已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唉,一言难尽,当年子卿从云南虫山回来了后,便得了怪病,身体每况愈下,自己却不自知,若不是…”
赵景逸在要说话,却见林夜已经跨步上前,一伸手,拔出了赵子卿身上的一根银针。
“欸,林夜…”
赵景逸一惊,却是被赵佳容拉住了,轻声解释道:
“外公,林夜今天来,正是要给妈妈拔针的。”
林夜动作极快,九九八十一根大罗金针,片刻之间,已被他取下了十几根。
“赵爷爷,准备龙蛇胆三钱,金风露两钱,别枝花五钱…三碗水熬成一碗,我要替赵伯母,暂时封住体内的诅咒之毒。”
林夜体内雄浑的龙魂真气快速流转,拔针时,一边注入真气,开始封印赵子卿体内那股莫名的怪异力量,一边快速吩咐道。
赵景逸自不敢怠慢,安排医馆里的一个药童熬药去了。
留下独臂老人带着那邋遢少女,聚精会神地盯着林夜拔针。
数分钟后,赵子卿身上的九九八十一针大罗金针,尽数被林夜取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妈…”
赵佳容见母亲醒来,含
泪呼唤一声,扑了过去。
此刻刚到中午十二点,林夜将那八十一根银针放在一旁,起身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身后云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