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靳，对不起了。”
苗壮低着头，“我……我不能拿我的命，做赌注……”
“你！”
靳广民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该说些什么？
他又能说些什么？
他自己都不敢拿身家性命做赌注，凭什么劝说苗壮铤而走险？
“给秀莲丈夫虚开药量的事情，真实存在。”
苗壮的声音不大，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兔死狐悲的凄凉，“而且，是靳广民签字同意了的。”
他清楚，一旦靳广民的罪名被坐实，他这个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也脱不了关系。
但……
他又能如何呢？
坐牢，也比丢了命强啊！
“还有，给病人开错药，也不是实习医生的责任，而是……”
“苗壮！你不要血口喷人！”
靳广民怒吼道：“给秀莲丈夫使用人参、百年雪莲，我根本不知情！是你自作主张的决定！”
“我自作主张的决定？”
苗壮挑了挑眉毛，“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凡是入院治疗的病人，无论身患什么疾病，通通用一遍昂贵药材，增加医院收入！”
“这，不是你定下的潜规则？”
“我……我……”
靳广民“我”
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办法。
苗壮说的都是事实，由不得他狡辩！
“不仅如此，秀莲丈夫病情恶化的时候靳广民还说过，生死，是天注定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秀莲丈夫死之前，榨干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滴油水……”
苗壮继续诉说着靳广民的种种罪行，听得孔舟和评审组的专家们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人民医院的院长，滨城闻名的医道大师，竟然是个如此卑劣的禽兽！
侯聪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完了。
彻底完了！
有了苗壮的这些证词，北城侯家就算有天大的能耐，都保不住靳广民了！
叶秋则是一言不发，拿着纸笔，将苗壮所说的话全部记录了下来。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苗壮才算是把靳广民在治疗秀莲丈夫期间的所作所为，说了个七七八八。
“你看看。”
见苗壮闭上嘴巴，叶秋将纸笔递到了苗壮身前，“要是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苗壮接过来看了看，大笔一挥，写下了名字。
“孔署长，这个东西，可以当作口供吧？”
叶秋对着孔舟问道。
“当然不能！”
不等孔舟回话
，慕振江就抢着说道：“大夏的法律明文规定，凡是在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时写下的口供和证词，一概没有法律效应。”
“叶秋，没想到吧？”
“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到这话，靳广民眼中再次亮起了高光。
“没错！”
“苗壮是被你威胁，迫不得已才说出了刚才那番话，不能算数！”
“这一点，侯总可以作证！”
侯聪重重点头，“我的确可以作证！”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慕振江。
眼神中，满是欣喜！
像慕振江这样又懂事、脑子又灵活的马仔，正是他需要的！
“孔署长，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慕振江脸上挂着欠揍的笑意，那模样，要多贱，就有多贱！
“你们慢慢继续核对票据，我们就先走了。”
“对！”
靳广民立马跟着附和，“等票据核对完毕，欢迎你们来到人民医院走访调查。”
“如果能查到我靳广民半点儿罪证，从今往后，我就倒立走路！”
说完，靳广民就率先向外走去。
侯聪和慕振江紧随其后。
“老靳啊，你记着。”
走到门口时，侯聪突然抱住了靳广民的肩膀，“有我们北
城侯家保着你，别说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和滨城医务署了，就算是玉皇大帝领着天兵天将下凡，也别想把你怎么样！”
“那我就多些侯总照拂了！”
“哈哈！哈哈哈哈！”
靳广民和侯聪相视一眼，仰天大笑。
二人的态度，嚣张到了极致！
苗壮依旧躺在地上，什么也没说。
当然，他什么也不敢说。
毕竟，叶秋还没有解开他身上的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