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但想到这是逢场作戏,也就不怕了。被问完话,狱长就离开了陆氏。
陆又廷指尖的烟,燃烧殆尽,烧到了他修长的指尖,他才回过神,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
扫了眼桌面上的信封,抬眼看向身边站的笔直的李助理;“找技术人员核实真伪。”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站在松树后面躲着他的那个小丫头。
前几年,他都注意到了,每次过年去扫墓,总会遇到有人在他前面。今年他故意改了时间,想看看记挂他父亲的人是谁。
结果却是顾雪。
李助理的话,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陆总,这些照片其实没有核实的必要。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确实有这位医生的存在。只是他在顾雪小姐生产完那天,就匆忙离开了。监狱里的女犯人,都可以作证,顾雪确实在养胎那段时间,跟这名男医生朝夕相处,眉来眼去。若不是她进监狱前,就有了孩子,我都要怀疑,那奸夫是这戴口罩的医生了。”
陆又廷面色越发冷沉,冷冽的目光犀利地落在他脸上:“我说的话,都不听了?要不我的位置,让给你来坐?”
“不敢。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人核实照片真伪性。”李助理看他生气了,就主动服软了,他是见不得陆又廷生气的。
虽然他是他的助理,但在他心里,陆又廷是他的主人,是他愿意付出生命来守护的人。陆又廷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他都会主动去做。
李助理走后。
陆又廷莫名的心烦。
拿起桌面上的烟盒,抖出一支,放进薄唇。
又拾起雕花铜质打火机,可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不上火,他拧着眉,把打火机扔桌上了。
摘下唇里的烟,瞬间捏碎。
扔进垃圾桶。
眼前突然浮现出,初次见她的场景。她被孤儿院那群人打得浑身是血的,她也不敢哭,不敢闹的。
他制止了那群人,找来院长,让那群人给小丫头道歉。
小丫头在他怀里,两条又白又细又嫩的手臂,攀附着他的脖子,手指揪着他的衬衫,不停地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原本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料子,被她的眼泪弄得很润,皱皱巴巴的。
当得知他要带她回家时,她才露出讨好的笑容:
——小哥哥,你是个好人。我妈妈会保佑你大富大贵,长生不老的哟。
他被她逗笑了:
——你妈妈又不是菩萨,还会保佑人。
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
——我妈妈去世了,但是我听人说过,去世的人只是在人间受苦受难太多,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就把她召唤回去,让她去享福去了。我妈妈最爱我了,她肯定会很感激你收留我的,怎么会不保佑小哥哥你呢?
年少的陆又廷,听到这个解释,有一瞬间的晃神。他父亲也是被老天爷召唤回去,到天堂享福去了么。
小姑娘一口一个小哥哥地叫着,其实她只是想讨好他,想抓住眼前这颗救命稻草。
但陆又廷听着,却变了味,总觉得这小丫头,在蓄意撩他,他冷沉着脸警告她:
——以后叫我陆总。再敢叫小哥哥,我就不要你了。
许是在孤儿院待怕了,又兴许是她胆子本来就小。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那么叫过了。
想到曾经,陆又廷一瞬间晃了神。
她承诺过他的,会听他的话,不会惹他生气。
背叛他这种事,陆又廷认为,顾雪有贼心,也没贼胆。
李助理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
这次也不例外。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
李助理把信封,重新交到了他手上。
他冷淡问;“是技术合成?”
“陆总,这些照片,都是拍摄出来的。不是技术合成。”李助理还是硬着头皮,打破了他的幻想。
陆又廷握着信封的手,瞬间僵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是吗?”
“我担心结果不准确,还找了好几拨技术人员来核实,都是同样的结果。”
“这个顾雪真是不要脸,陆总对她那么好,把她从孤儿院救出来,养了十年。就是养条狗,也该摇尾巴。果然是杀人犯的女儿,就是冷血,怎么都捂不热。”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野种。我怀疑这个孩子是沈言的,顾雪只有这么一个男性男朋友。前段时间他为了那个沈言,大雪天地来求您,我还想不通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助理愤愤不平,替自家主子鸣不平。
陆又廷冷淡道:“出去。”
“又廷,为了这种白眼狼,你也别太难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野种生下来就死掉了。她还难过了好久,监狱的人都说她疯了。”李助理安慰他。
他侧头,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