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疼痛,让她恍惚。
好像整张脸,在滚烫的开水里煮,下一秒,又仿佛置身在冰窖。
口腔有浓稠的血液,从嘴角渗出。
小孩子的哭喊声,透着凄惨,悲凉,响彻整个峡谷。
保姆抬眼,隔着微热的鲜血,她看到念念在柳丝丝的怀里,挥舞着小手,像受惊的困兽,想拼命地逃离出牢笼,可怎么都逃离不掉。
柳丝丝一耳光就扇在了念念的脸上,念念瞬间安静。
保姆心疼得不行了,虽然这不是她的孩子,但她照顾了这孩子也有好几个月了,她早就当成了亲生的了。
挣扎着从火热的柏油马路,踉踉跄跄起身,想去摸摸念念。
下一秒钟,她就被柳丝丝的高跟鞋踹在了心窝处,她疼得再次倒地。
尖尖的高跟鞋鞋尖,拼命地往她身上戳,她感觉她的身体,像沙包一样。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你跟着我们从监狱出来,是别有用心。原来你还跟我玩儿卧底那一套啊。”柳丝丝轻蔑的勾唇;“顾雪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让你这么给她卖命?好好的正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
保姆听了这话,痴狂的大笑。
柳丝丝的高跟鞋,在她手背疯狂碾压。
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什么好处呢,其实什么好处也没有的。顾小姐根本不认识她。
这么护着这个孩子,是因为她暗恋的那位医生,临走时,给她说过,照顾好孩子,等那位小姐醒过来,把孩子毫发无伤地交到那位小姐手上去。
他说的话,她怎么能不听呢?不然下次见面的时候,问起这个孩子,她怎么有脸见他呢。
可惜,她还是没有完成他的嘱托。
保姆悲泣的哀嚎,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天道不公,为什么老天爷会这么不开眼呢,让柳丝丝这种恶魔活在这个世上,一点惩罚都没有啊。
相反,柳丝丝还有陆先生撑腰,活得滋润,肆意。
而善良的人,却在被欺负,当作牛马,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比如心肠极好的顾小姐,在监狱的时候,她明明都怀孕了,她明明都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但还是如小太阳一样,在鼓励自己。
要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会触底反弹的。
比如她,卧薪尝胆,想把坏人绳之以法,却注定要葬身在这峡谷之中。
峡谷两边是碧绿的滨湖,途径这里的,会流到和顾小姐见面的地方去。
“柳丝丝,你如此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你会有报应的。即便不是我收拾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收拾你的。”保姆满脸是血,恶狠狠地诅咒。
柳丝丝嗤笑,她压根就不信什么报应,若是相信报应,也走不到今天来的。
“那你去跟阎王说吧,看他会不会帮你来找我索命啊。”柳丝丝说完,给了小白脸一个晦暗的眼神。
小白脸攥紧手里的高尔夫球球杆。
一阵眩晕。
保姆软软地倒在了地面。
她睁着眼,死不瞑目。
殷红刺目的鲜血,从头发根部,往出来渗,顺着惨白的脸颊,流在了地面。
紧接着,小白脸和柳丝丝就把她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面了,她感觉到她的身体,不断的下沉,光亮越来越少,漆黑渐渐把她包裹。
念念毫无悬念的被柳丝丝带走了。
……
顾雪站在高架桥等着的。
她从九点等到了十点。
足足一个小时,都没等到那个要跟她见面的匿名者。
青城已是初春了,却突然落起了雪。
寒风肆虐,落地雪还挺大。
她出来的时候,穿了件薄薄的军绿色卫衣,一条铅笔裤,帆布鞋。
在加上,湖面的风,从各个角度吹来。顾雪双臂环紧了身体。她有点等不住了,这是不来了吗?
既然不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呢。
顾雪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匿名者的电话。
遗憾的是,对方手机关机了。
这是恶作剧吗。
谁会这么无聊,把她约出来,结果鬼影子都没看到呢。
是柳丝丝吗。
顾雪心情有点不太好。
压抑得她难以喘息。
她从高架桥下来,走到了冰冷的湖水面前。
蹲下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层一层蔓延上来的湖水。
月光落在湖面上,如碎了一地的星星,镶嵌在其中。
她脑海里有另个声音,在跟她说,顾雪,活着太痛苦了,你看看你,连个亲戚朋友,家人都没有。你活得特别失败,你没发觉吗。
唯一对你好的人,还希望你赶紧死,只想折磨你,你应该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