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邵庭淡声问她:“你觉得什么是朋友?”
苏意如丧丧的,“对彼此诚实、忠义,凡事先为对方着想,一起玩,同甘共苦……”
“嗯,我还没吃午饭。”
苏意如有些跟不上景邵庭转话题的速度,“啊?”
“作为朋友,不应该帮我去买份饭?”
苏意如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嘴上已经很顺畅地说道:“你想吃什么?”
“都行。”苏意如懵懵地拢起外套,打开门走出去。
买饭的途中,苏意如还在琢磨着景邵庭的话,渐渐回过味来。
他说没有考察期了,难道意思是说……她直接毕业了?成为他朋友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苏意如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是,景邵庭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前段时间还死活不愿意的。
苏意如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景邵庭已经松了口,过程到底如何,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千算万算也压根想不到,景邵庭的转变单单只是因为看林蔚然跟她和好了,一时冲动,就松了口。
否则估计苏意如还得努力好长一段时间。
买完饭重新回到办公室,景邵庭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苏意如很狗腿地帮他把吃的打开。
她将筷子递给他,“所以咱们现在是好朋友啦?”
“普通朋友。”景邵庭接过筷子,强调,“并且我随时可以跟你绝交。”
那这不跟考察期没两样吗,只是套了层名曰朋友的皮。
苏意如心想,真阴险,完全是在玩文字游戏。
不过有皮总比没皮好,挂名总比不挂名好。
景邵庭突然冒出一句,“后天陪我吃饭。”
“后天?我要上班。”
“下班后。”景邵庭说:“作为朋友,一起吃个饭。”
很合理。
她刚才还说朋友可以“一起玩”。
苏意如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行吧,去哪儿吃饭,都有谁啊?”
“你只需要告诉我,去还是不去。”
仅仅和好不到一个小时,苏意如便被他这幅强势的语气弄得心底燎出一簇火苗。
苏意如忍了,景邵庭的大少爷脾性她早该知道的,现在他刚刚松口,还是顺着他些吧。
好不容易有了跟景邵庭修复感情的机会,苏意如毅然决然地决定下来。
“去。”
苏意如不是很饿,陪景邵庭吃完饭,便将残羹收拾干净,拎着离开了。
踏出办公室,苏意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大家全都有意无意地在偷瞄她。
苏意如摸了摸脸,她脸上应该没东西吧,她记得她睡觉不流口水啊!
直到坐上出租车,苏意如才知道刚才那些如影随形的视线从何而来。
透过后视镜,苏意如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脸颊上有一个浅淡的小红痕。
没错,就是那种原本应该映在脖间的红痕。
这玩意苏意如很熟悉,曾经的景邵庭非常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这种东西。
联想到刚才睡着时脸上的痒意,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景邵庭,你是狗嘛!”苏意如愤愤地在手机上输入语音,喘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取消发送。
才刚和好,忍了,她忍了。
不气不气,气坏身子谁如意。、
苏意如偏过头,不再去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眼不见为净。
回到家,她用毛巾热敷了会儿脸,又用指腹揉了会儿。
第二天清晨醒来,再去照镜子,那团红痕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看来他也没用太大力气。”苏意如自语一声,用遮瑕盖住残留的一丝痕迹。
收拾好自己,苏意如换上鞋子下楼,途中给景邵庭发了个早安的表情,顺便打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辆车。
等她走出小区,网约车也差不多时间到了,她每天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今天显然有些不同。
苏意如脚刚踏出小区楼,便看见一辆生怕别人看不到的惹眼跑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里面的人百无聊赖地横亘出一条手臂,怠懒地半阖着眼看着来往的人。
见到苏意如,林蔚然立马就有了精神,支起身子,“上车。”
“这怎么好意思呢,还专程送我一趟。”
苏意如退出手机上的叫车软件,走过去坐上副驾驶。
省了一笔打车费,不错。
不知为何,跟林蔚然相处时,苏意如总觉得最轻松。
不比跟许时年时要顾及他的情绪,也不比跟景邵庭时要琢磨他的心思。
林蔚然有什么便说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苏意如和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