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砂协会不就是又想在我们头上抽油吗?”
“就是,也不知刘老大是怎么想的,难道要把峦河采砂的油水都抽干,到时谁愿意再出来为他们卖命?”
“???”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总的趋势是吐槽不满,反对声一片。
“大家在这里别瞎嚷嚷,我大哥加入采砂协会,就是为了大家今后的长久利益。”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一脸凶狠地大声喊叫道:
“采砂协会明面上是雪姐,实际背后立着许多各界大佬,势力强大,覆盖本市几个县域的峦河河沙。”
“不加入协会就意味着有可能,会失去咱们眼皮底下的地盘,加入则将来地盘会扩大。”
“我大哥是想把整个邙县都归化进来,到时候大家的生意也就水涨船高。”
说话的人叫刘能之,江湖俗称‘刘三爷’或‘刘老三’。
他是刀疤刘的胞弟,也是今晚行动的领头狼。
刘老三右眼角也有一道刀疤,只是与刘能旺脸上那两道比,要逊色太多。
所以,‘刀疤’这个凶名才没落在他头上。
可实际上刘老三的凶名并不比他大哥差,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重的金项链,赤裸的上半身遍布刀疤棍痕。
后背上刺着一条过江龙显得十分嚣张。
刘老三大嗓门一吼,下面几十个江湖混子就不敢再吭声了。
除了畏惧他们刘氏三兄弟的凶名,主要是刚才刘老三这番话,说得蛮有道理。
不绑定大树,经不起风浪。
风浪越大鱼越贵嘛。
见大伙不再吭气,刘老三认为大家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他环视一圈沉声道:
“现在喝点酒可以,可别特么的给老子喝醉了,误了今晚大事,我大哥可是决不会轻饶。”
……
晚上十点钟,赵天柱他们的挖沙船准时到达采沙点,启动机器开始挖沙。
从下午到现在,赵天柱和大家都在帐篷里吃喝休息,养足了精神。
晚上出发前,他特意让大家喝上一些酒,但不许过量,保持足够的冷静和灵活。
大战之前喝点酒,是他前世在工地上得来的经验。
酒精能使血液循环加速,不用预热人就兴奋,能很快投入战斗。
另外,酒能壮胆,面对面拼杀打阵仗,需要的是泰山压顶的气势。
他们才八人,今晚面对的一定是数倍于他们的江湖打手,若能气势上压倒对手,那就胜了一半。
今晚每个人头戴柳藤帽,着牛皮背心,棒球棒在手,精神高度集中。
赵天柱除了上述装束之外,还戴着一张假面具。
这张假面具用超薄小牛皮定制,透气弹性好,不影响视野和说话呼吸。
他们才开挖不久,现场就有些不对劲。
四周有船只在移动,这些船头的大功率探照灯频频扫射过来,将他们这艘船照得一清二楚。
这是战前侦察。
按照行船规矩,用大功率探照灯频繁照射别人船舶,这是十分不礼貌,挑衅敌视的严重行为。
“老板,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各个击破?”
李武军他们几个靠拢过来建议道。
喔靠,还以为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场?
主动出击太猖狂,这会引来众怒。
“知道这几条船和上面的打手,是谁家的吗?”
赵天柱没有回答他们的建言,而是反问。
“不太清楚。”
石斌和李武军他们挠了挠头苦笑道:
“今晚是咱们下河挖沙的第三次,白天在帐篷睡觉,晚上才出来,两眼一抹黑,根本不认识这边的人。”
“我昨晚跟袁二哥聊天的时候,旁敲侧击,他说咱们挖沙的河段,应该属于刀疤刘的地盘。”
刚靠上来的杨善信开口说道。
瞧瞧,还是善信心细。
赵天柱暗自欣慰,咧嘴继续问道:“刀疤刘是谁?”
“这人我知道。”
李武军的战友高林开口说话,道:
“刀疤刘叫刘能旺,又称‘刘大爷’,三十七八岁武功高强,早期是侦察兵班长退伍,往后便混迹于江湖,是西山镇人。”
“他还有二个弟弟,刘老二和刘老三,都是邙县江湖上响当当人物。”
“这些年刘氏三兄弟在江湖上名声赫赫,许多房地产拆迁、旧城改造,都有他们三兄弟的影子,出手狠毒。”
赵天柱听罢沉思片刻,道:
“咱差不多装有半船沙子了吧,关闸停机开船返航,等会有船拦截,我们就撞上去,他们是空船经不住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