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菜吃饱了,摩托车前头有大灯,你们就放心吧。”
赵天柱挥挥手大步走向摩托车。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哪里有心思吃饭。
他在反复想着明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
自己又怎样回答比较好。
“天柱别急,路上高低不平你慢点开。”
朱家强看得出,表弟脸色突变,绝非砂石销售价格谈判,那么简单。
“放心吧强哥,你的工作没问题,二到三天之内我会回家去通知你的。”
“谢谢天柱,慢走。”
赵天柱点了点头,他发动车子打开大灯,突突突离开了。
“天柱虽说赚钱不少,但也是辛苦,天黑了说走就走。”
朱怀义望着外甥离开,感叹道。
“是啊,不过他说搞销售不耽误读书,这倒是件好事,两不误。”
赵德超跟上去嘟囔一句。
被赵天柱这么一闹腾,兴奋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酒也不喝了,接下来埋头吃饭。
完了之后,朱怀义父子俩打着手电准备回家。
走夜路凉爽,也就十几公里的距离。
朱兰瑛腿脚不好,是赵德超和天雷父子俩打着手电,送朱家父子到村口。
朱家父子笑嘻嘻告别。
这次是朱怀义来到大妹的家,几十年间最开心的一次。
……
就在赵天柱骑着摩托车赶回县城之际,远在省城月牙湖的a03号别墅里,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重大事项。
今天傍晚,别墅里来了位重要人物。
他就是顾长生的密友,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关鹏飞。
“莹莹啊,爸爸跟你讲赵天柱的一些事,你总是不太相信,以为爸爸在粗暴干涉你的人生自由,故意找他的茬,危言耸听。”
“今天,我把你的关伯伯请到家里,有关赵天柱的事是我以个人名义委托他秘密查办的。”
“由他来跟你说明真相,你总该相信吧。”
顾长生刚说完,关鹏飞便从其身后走到前面,在顾莹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手上拿着一个厚实鼓囊的卷宗。
“关伯伯。”
顾莹哽咽着喊了一声,眼泪便漱漱流了下来。
“别哭孩子,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人生难免会有些坎坷经历,这很正常。”
关鹏飞抚摸着她的肩头,抽出纸巾帮她搓去眼泪。
“关伯伯,我苦思冥想了三天,可就是难以取舍,我不想让我的父母生气难过,可我…”
顾莹眼泪婆娑地望着关鹏飞,哽咽着说道。
关鹏飞夫妇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也是疼爱倍之。
有时候她不敢在父母亲面前说的话,却愿意跟他们夫妇俩说。
她五岁开始跟随母亲韩如兰来到邙县,那时候顾长生刚从县农业局长晋升为主管农业和招商引资的副县长。
所以,他工作繁忙,照顾不到家里。
韩如兰则经常去省、市文联办事,关家就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和比她大一岁的关杰一起玩耍。
关鹏飞夫妇很喜欢顾莹,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关杰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母亲韩如兰对她管教过严,关鹏飞夫妇看不惯,经常为她报不平,给韩如兰提过若干次意见。
有一次,言语过激还因此惹恼了韩如兰。
顾莹长到15岁那年,韩如兰请辞省文联副主席,市文联主席官职,基本上在家修身养心。
她潜心于自己书画事业的同时,可以每天陪在女儿身边。
也就从那时开始,韩如兰不允许她跟关杰单独外出,或一起玩耍了。
说是少男少女独处不方便。
为此,关鹏飞夫妇非常生气,与韩如兰基本没有往来。顾长生也是十分不满。
“孩子,关伯伯这次来,就是想把赵天柱同学的各方面情
况,尤其是高考之后的这两个多月时间里,详细跟你说一遍。”
“关伯伯一向公正,在这件事情上绝不偏向你的父母亲,在充分尊重的基础上提出我的意见,你说好不好?”
关鹏飞很有耐心在做说服工作。
他在政法岗位上深耕二十余年,无论是犯罪心理学还是青少年心理学,他都掌握自如。
“嗯。”
顾莹点头同意。
“那咱们就开始。”
关鹏飞一边从卷宗中抽出一些资料和照片,一边瞥了身后的顾长生一眼。
顾长生领会,他自觉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
“高考之前,赵天柱极其普通,一名出身在贫困农民家庭里的孩子,艰苦、奋斗是他身上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