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条挖沙船开到申达洗沙场。
这是今晚最后一批沙子。
众人跳上岸七手八脚将沙子卸完。
当李武军拿到结算单时,气得脸都绿了。
“九千方沙子,总数应为二十一万块钱。”
“现在拿不到现金不说,就连金额也成了十五万了,那六万块怎么就被人吞了呢?”
“武兄弟,你也不瞧瞧天气,进入深秋初冬季度了。
“再过一个多月,工地都得停工过冬了。”
“各工地早就开始消耗库存,沙子行情随机掉价,这很正常啊。”
林森咧嘴讥讽道。
这理由似乎很充分,李武军和高林高义他们无言以对。
但他们心里很明白,事情绝非如此。
自从老大跟雪姐彻底闹翻之后,针对性的小鞋不断。
先是货款由现金变成结帐单,缓期结算。
从‘压三结一’到十日才结一半留一关。
沙子单价也是逐渐压低,今天变得更离谱。
看着李武军义愤填膺,想要动手的样子。
林森恶狠狠把半截香烟扔在地上,然后嘘地一声。
这时,从四周涌出来近百名申达场的看守。
他们手上拿着的不是棍棒,就是砍刀。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这时候,正是各路沙船前来交货结帐时候。
一下子发生大规模械斗,这还了得。
许多正在卖沙结帐的跑船伙计们,都纷纷围了过来。
申达场内的洗砂工,翻砂转运工等,都停下手中的活,围上来看热闹。
这可是‘武行真人秀’节目,比影视剧好看不要太多。
不出十分钟,聚集在申达场空地上的人群,足有三四百人。
乌泱乌泱的人群,一旦冲突发生,这件事任谁也盖不住。
这里的跑砂帮是敌是友,很难分得清。
李武军强压住身上的怒火,冷哼道:
“森老大,这一个月里,你们搞得花样实在太多,越来越离谱了。”
“今天的收沙价,从昨天的每方二十一,一下子跌至十五块每方。”
“理由都是市场行情,好与坏都是你们随口在编。”
他说着啐了口唾沫在地上。
“今天,我把话搁在这里,单价不得低于二十块,五天一结,否则,这事跟你没完。”
“李武军,别以为自己有点三脚架功夫,找来几个江湖鳖孙,就有底气了?”
“你要是敢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林森气焰嚣张。
今天,他就希望李武军先动手,坑早就挖好了。
而且他还知道,李武军他们今天是身带火器来的。
所谓火器,类似于清末的手铳。
果不其然,李武军身后的高林高义等五六个大汉,都是虎视眈眈。
他们纷纷从腰间抽出火器,用衣衫遮掩着。
这边是土制火器,那边是寒光闪闪的砍刀。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跑沙帮大佬们,也是有些紧张起来。
踏马的,这样火拼非搞出几条人命来不可。
接下来,看谁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