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大步从外面走来。
一身玄色常服,衬的他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一个眼神就让那些太监纷纷退让开来。
平日里珞瑶总觉得他有点做作,但现在看,还是蛮有帝王威严的。
跟在雍正身后进来的小夏子,对着珞瑶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小夏子:师父快夸我,看我通报的多及时!
珞瑶却没时间顾及他,因为她本人已经一个踉跄,开始站立不稳了。
原本还活蹦乱跳的,脸颊也红润有光泽。
但是自从皇帝进来之后,她立马就虚弱起来。
“皇上”
珞瑶哽咽了下,就差未语泪先流了。
雍正见她要倒,下意识的伸手搀扶了下。
坐在上首的太后看的清清楚楚。
她身为上一届的宫斗赢家,哪里不清楚苏培盛这是在演什么。
正是因清楚,她才更加生气。
这可是皇帝啊,怎可跟一个太监不清不楚!!
她给孙竹息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将无关人等都清退下去。
这是家丑,不可外扬。
“皇帝怎么来了,哀家不过是叫这苏培盛来问问话,你何必如此紧张。”
她声音平静,目前还不想跟自己儿子闹的太僵。
只要他把这苏培盛给赶出宫去,并且承诺不再动老十四。
那自己跟他的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
雍正站在那里,看着上方端坐的太后。
目光有些复杂。
皇额娘永远都是用这副端庄的姿态来面对自己。
神色淡淡的,说话也不急不缓,带着皇家特有的威严,端着她身为太后的架子。
他们不像是母子,像是只有一层表面的身份。
若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老十四,她怕是早就笑的开怀了吧?
也会对老十四这般冷淡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会。
“皇额娘所说的问话,就是对他动刑吗?”
雍正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太后闻言立马皱起了眉。
又注意到两人还站在一起,皇帝居然为了那个苏培盛甘愿站在堂下。
搞的她好像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
“哀家何时对他用刑了!皇帝,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太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珞瑶一见火要烧到自己身上,直接来了个以退为进。
她身子瑟缩了下,往雍正身后躲了躲,似乎是被太后给吓到了。
“皇上皇上不必在意奴才的,可千万不要因为奴才而惹的太后娘娘生气”
嘴上这么说,但那闪着莫名光彩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眼中有害怕,有担忧,有委曲求全,带着泪光与柔弱。
目光之复杂,整个一扇形图。
看的雍正心头一颤。
扶着他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柔声安慰道:
“放心,有朕在。”
所以你不会有危险
说着,他伸手将他揽到身后,独自面对太后。
“皇额娘何必如此针对他,苏培盛跟了朕这么多年,难道朕连身边信任之人都不能亲近了吗?”
非要朕像一个孤家寡人,你就满意了吗。
而太后被自己儿子当面顶撞质问,还是为了一个太监。
以她的养气功夫也觉得一阵气闷。
看向下方那苏培盛的眼神跟带了刀子一样。
也许是母子之间就更容易争吵吧。
特别是本就不合的两个人。
太后全然没了,面对其他人时那波澜不惊的心态。
直接一拍桌子,指着躲在皇帝身后的珞瑶怒声道:
“他哪里像是个跟在你身边的老人?”
“你不自己看看清楚,如此宠信于他,还让他留宿勤政殿,是想要效仿那明武宗不成!”
明武宗,也就是朱厚照。
也喜欢宠幸太监,其中以刘瑾为首,一共有八位。
人称八虎,整日与朱厚照吃喝玩乐,导致宦官弄权。
珞瑶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她跟皇帝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怎么能把她跟刘瑾等人混为一谈。
她想当是张让,想让下一任皇帝也叫她一声:阿父
所以她很是无辜的拉了拉皇帝的衣袖,小声道:
“皇上不是说这个消息已经被封锁,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吗”
是啊,消息是被封锁的。
雍正又何尝不知,让苏培盛睡在自己床上会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