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不及了?”
旁人虽然皆是一头雾水,都在疑惑这李姑娘到底是找到病症还是没找到病症,怎么突然就如此焦急。
但是苏国公当机立断指派了人下去,“来人!立刻去查探夫人一个月以来去过的所有地方,接触过的所有人。不得遗漏!”
陆云川和李清澜也唤来了自己的心腹前去帮忙。
等人全都退去了,苏国公有些犹豫地问道:“姑娘这是有医治我家内子的办法了?”
苏子朝与苏子暮双手紧紧攥着衣袖,满脸期待得望着李九离。
李九离一开口并没有说任何与病症相关的事情,反而是目光直视着苏尚北说道:“苏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超出您的认识范围,但是我所言都是真的,还请您能相信我。”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皆明白了此事估计和《山海绘卷》有关。
苏子朝和苏子暮将下人都支了出去,关紧了房门。
“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怀疑恐怕国公夫人并不是寻常的病了,而是遇到了蜚。需要细查了才知道。”
“这是何意?”苏国公一脸不解。
苏子朝略一沉思道:“据《山海经》记载‘又东二百里,曰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是这个蜚吗?”
李九离点了点头:“从发病开始算起,夫人仅有一个月时间,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天,所以务必要快!”
“一个月?”
苏国公神色紧张地问道:“若是超过一个月会怎么样?”
李九离似是不忍,沉默了一瞬才道:“你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发病一个月内,若是找不到源头,除不掉病灶,那夫人会浑身长满红色脓疹和青色黑斑,严重的地方还有溃烂的症状……”
“我的母亲会死吗?”苏子朝颤抖着声音问道。
李九离缓慢而又沉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吐出几个字:“所有人都得死。”
苏尚北僵直愣在原地,原本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现如今看上去突然苍老了不少,眼中的光芒也消失了。
他转过身去,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里含着浑浊的泪水。这如钢铁一般屹立不倒的男人,现今就如同一棵枯朽的老树,仿佛一阵狂风就能将他连根拔起,背影无尽落寞。
他沉沉一声叹息:“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啊,一生征战沙场,无数家庭因我破碎,现在只不过是报应而已。”
“不,不会的,爹守卫疆土,令无数家庭免遭战争之苦,怎么会是报应的?一定是福报才对!”苏子朝大声道,但是他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李清澜半眯眼睛,他发觉李九离神色不对,有所触动,上前一步确认道:“苏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死吗?”
李九离缓缓摇了摇头:“不,是瘟疫,是整个长安城。”
苏尚北一下子跌坐到椅子里,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颤抖着双手:“瘟疫?怎么会是瘟疫?”
陆云文急忙上前扶住老将军:“将军,要相信九离姑娘。”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陆云川一直眉头紧锁,凝视着李九离,他第一次从李九离的身上看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伤。他想要伸出手,触碰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却只能攥紧拳头,静静站在她身边。
李清澜站了出来:“九离姑娘请别这么说,眼下,瘟疫还未流行开来,也不算晚,只要我们尽快找到源头,那就能控制住瘟疫蔓延!”
她强打起精神来说道:“照目前情形看来,蜚患源起并不在长安,你们几位都是朝廷重臣,是否曾听说过最近一年哪个地方有上报瘟疫等灾患?”
李清澜皱眉略一沉思,摇了摇头,又用询问的眼神去看陆云川。
陆云川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未曾有听说地方上报瘟疫灾情。”
“这不可能……”李九离觉得蹊跷,“夫人身上的病气并不强烈,绝对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病之人,而且这长安城内我待了这些日子也并没有感受到蜚的气息。”
李清澜道:“也许我们有所遗漏,我会让云白和凝夜再去查阅一下近几年上报的瘟疫情况。”
李九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顺便询问一下城内医馆,是否有遇到过身上发红疹的病人。”
“这事情就交给我吧。”陆云川忽然道:“既然是瘟疫,那需要将目前夫人接触过的人都集中到一起,隔离起来吗?”
“不用,大家都正常生活就好了。”李九离缓缓道,“蜚患不同于普通瘟疫,并不是隔离就能杜绝传播的。”
“这样更好,以免人心惶惶,造成更大的恐慌。”李清澜做了决定,“请在场各位也不要向外透露任何一个字,长安是我朝的中心,若传扬出去,必将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