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里面:“我,本宫,要睡了。”
进忠黑漆漆的眼神,从纠结迟疑再到呆滞,再到细微地增加狂喜,一点点,一点点地增加,直到整个眉眼都仿佛冰雪消融,春水化开,再到春暖花开。
他明明一动不动,眉眼间却演绎了一整个四季交融。
他欢喜地不知所措,终于敢转头看向嬿婉,却见嬿婉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进忠低声叫她:“令主儿……”
嬿婉微微回了一点儿头,露出精致美丽的侧脸:“去吧,皇上还等着慎行司出结果呢。”
进忠笑得见牙不见眼:“奴才都听令主儿的!”
他贪婪地望了她一眼,不敢多看,怕看多了,自己就生出了僭越的心思,忘记了本分,万一哪天把她给惹恼了,又或者招惹了嫌弃却不自知,以至于明明开端这样好,却会落得个得不着的下场。
他恭顺地下来,到了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待压下了嘴角太过明显的笑意,这才端着轻慢淡漠的笑容出了门。
春婵和澜翠忙行礼:“进忠公公。”
进忠淡淡地嗯了一声:“令主儿身子弱,夜里仔细她蹬被子,明儿开始就把滋补的药膳全部安排上,若令主儿闹脾气不吃,别惹她生气,等我来哄。”
两人都点头:“是。”
进忠忍不住又唠叨了两句,见天色不早,想着若能从死鸭子嘴硬的海兰嘴里撬出些口供,令主儿必然高兴,便眯着眼睛收了话,匆匆而去。
澜翠忍不住低声道:“进忠公公今日好啰嗦。”
春婵叹气:“他这是被咱们主儿给迷成傻子了。”
澜翠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