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留下了李玉,带着嬿婉扬长而去。
嬿婉走出了大殿,回过头的时候,就见如懿站在屋内方向的阳光里,仿佛被关在囚笼里的落水狗,气得浑身发抖,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至于海兰,她还在虚虚捂着脸惨叫,仿佛一个疯婆子。
真好啊。
初战告捷。
如懿和海兰痛失一个皇子。
两人还深陷桃色流言里,日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皇上都能往歪了想。
真是,痛快!
嬿婉挽住弘历的手,依赖地靠着他:“嫔妾胆子小,又读书少,但是嫔妾还年轻,一样样都学起来,早晚不会再给皇上丢脸的。”
弘历暴躁的心情,仿佛三伏天里喝了一盏冰碗,一下子就将那些不痛快抛之脑后。
前朝政事本来就够烦了,他来这后宫就是来放松心情的。
既然如懿不明白,那他不见她就是了。
已经为她委屈了后宫那么久,甚至连皇后都被他搞崩过心态,可她还是不满足,既然如此,那就别要他的特殊对待了。
弘历温和地看着她:“朕知道你努力,朕跟皇后一样心疼你,也相信你。”
嬿婉小脸儿粉红,越发依赖:“皇上~~~您待嫔妾真好!”
她羞涩地往他身边又靠了靠,浑身向下都写满了小女人的满足和信赖,实则对他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信。
这才哪儿到哪儿,如懿因为鹿血酒的事,当众逼他喝醒酒汤,就差昭告天下他不行,他都还想着替如懿遮掩,让自己替如懿和他背黑锅呢!
男人的甜蜜话儿,听听就行了。
当然,进忠除外。
进忠说的,那都是肺腑之言。
嬿婉跟着皇上去皇后宫中,一家四口甜蜜温馨,翊坤宫中,却是愁云惨雾里,还夹杂着雷霆戾气。
如懿紧紧盯着江与彬:“江与彬,永琪当真没有被人下毒吗?”
她问话的时候,死死攥着惢心的手腕,尖锐的护甲都戳进了肉里。
惢心疼得脸色惨白,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之前先去太医院找江与彬,后来又被如懿派去养心殿找皇上,来回奔波,本就旧伤复发,摇摇欲坠。
可她实在不想再叫出来,让江与彬跟李玉似的,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江与彬还是将惢心的难过看在眼中,他心里满是愤怒,面上却不露分毫:
“娘娘,五阿哥确实只是惊吓过度……或许,他心里早就埋了秘密,才会稍微听了两句话,就发了狂。”
顿了顿,声音微沉:“若愉答应早些告诉微臣,她一直在给五阿哥洗冷水澡,微臣一定会早些劝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五阿哥的身体已经废了。”
如懿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说,永琪的身体废了?他日后弓马射箭,读书学习,都不行了?”
江与彬本要回答,却忽然看见如懿背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儿,原本的话转了个弯儿:
“无论是武功还是文道,五阿哥日后就算是还能碰,却再也不能跟之前那样用力了,否则怕是会英年早逝。”
如懿喃喃:“那他岂不是再也比不上其他皇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等同于,永琪已经彻底失去了争夺皇位的可能,那,那他还有什么用?
她心里对于失去永琪的愤怒和痛苦,一下子就减轻了大半:“也罢,他日后就是玫嫔的孩子了,本宫即便是有心,也不好越俎代庖地再去照顾他。”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海兰,见如懿脸色如此失落难过,忙安慰道:“姐姐,你别难过,皇上都是被令嫔给蒙蔽了,等日后你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令嫔再如何也不敢抢贵妃的孩子!”
她心里自然是心疼永琪的,只是,永琪原本就是她为了给自己和姐姐撑腰才生下来的孩子,如今姐姐伤心,自然先要安慰姐姐。
她担忧的目光望向屋内,瞳孔一缩:“永,永琪?!”
永琪直勾勾看着她和如懿,视线来回转,忽然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海兰心里又惊又疼,忙想上前抱他,进忠却从门外进来,小心抱起了永琪,就要往外面走。
海兰尖叫:“你干什么?放开永琪!”
进忠微微低头行礼,谦和温润的声音极其好听:“愉答应莫急,是皇上担心五阿哥的身体,这才叫奴才将阿哥送往他额娘处,您放心,玫嫔娘娘会好好待阿哥的。”
海兰目眦欲裂:“本宫才是五阿哥的生母!”
她怎么能让永琪就这么走了?
她一定要把永琪的心结解开!
否则,这孩子自幼聪慧,怕是要觉得自己和姐姐厌弃了他,心生怨恨啊!
进忠露出标准的微笑:“皇上已经下旨,让内务府改了五阿哥的玉蝶,从此之后,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