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县里的存粮虽然不够两千石,但城中的那些大户富商们今年都免费租了不少荒地,占了大便宜,现在让各家各户多多少少捐一些出来应该不难吧?
剩下的可以由衙门出钱,从百姓或者粮商手里收购。
七七八八加起来,凑齐两千石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费时费力罢了。”
“你说的本县都明白,也只能这样做,咱们尽力而为罢了。”
陈鸿信苦笑一声: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三百民夫青壮,估计很难凑这么多人。”
顾思年接过话道:
“凤川县这么大一座监牢,里面有各地的充军囚犯,这些囚犯可以征召啊。”
顾思年此前可也是流徙千里的充军犯人,他知道监牢中这种人很多。
“你也不能全用囚犯啊?不然人一出城就全跑了。”
陈鸿信无奈的说道:
“三百民夫,只能用两百囚犯,还有一百得是咱们自己人,负责路途中的看押。
一百人,从哪里来?”
顾思年很是疑惑道:
“陈大人,偌大一个凤川县,一百号民夫都征不到吗?”
“你不懂。”
陈鸿信目光惆怅:
“民夫到了前线,万一真碰到大战那就是九死一生,死了残了也没人管没人问,没啥人愿意去。”
顾思年默然,这么听起来,确实征不到人。
“还有,这些囚犯民夫得有个领头之人,这个人选很重要。
以往是宋头负责征丁、带队,可你看看现在,这家伙已经很多天称病不出了。
愁啊~”
陈鸿信耷拉着脑袋,左一个愁右一声叹。
这个宋平,王自桐死后再也不露面,一直称病,就连陈鸿信都拿他没办法。
顾思年好奇的问道:
“宋头以前带队去过前线?”
“是。”
陈鸿信点了点头:
“那时候本官还没来凤川县,好几年前了。
听说带队出去的时候有五百号人,回来的不足一百,还有好些残废。
就连宋平都差点把命丢了~”
“这么凶险?”
顾思年面色一变,这可比他想象中的危险多了。
陈鸿信边说边摇头:
“多少人做梦都想在战场上挣一份军功,衣锦还乡。
可绝大多数人都是客死他乡,埋骨荒野~”
“挣军功?”
听到这一句话,顾思年的目光陡然一亮,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陈鸿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宋平年迈多病,肯定是不能带队去前线了。
可现在他若是能出面帮着征召民夫、挑选衙役,也能减轻县衙的压力。
这些事,他最熟。”
“蒽~”
顾思年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大人,要不这样。
下官去拜访一下宋头,看能不能请他出来带头做事。
至于民夫配军的带队之人,咱们再议。”
“你去拜访他?不合适吧?”
陈鸿信愕然道:
“王自桐的死和你有关系,他会听你的?”
顾思年平静的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要征壮丁了?还有军粮?”
“看来边境形势真的不稳,准备开打了。”
从顾思年嘴里听闻消息的曾凌川、武翔两兄弟忧心忡忡,当过兵的他们明白,如果之前只是单纯的谣言,那现在开打的可能性已经很大了。
“三百青壮民夫,就算有监牢的配军充数也难凑的齐,看来这次陈大人有的头疼了。”
“谁说不是呢,唉。
就算征了三百人,又能回来多少呢?”
“宋平不主事,明天大人去拜访他,估摸着要吃闭门羹,他对王自桐可就像对亲儿子。”
“宋头平日里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就看中这个王自桐了。”
“咦,顾大人你想什么呢?说句话啊?”
兄弟两你一言我一语,唠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旁的顾思年抱着胸陷入了沉思。
“唔~”
顾思年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抬头问道:
“上次你们说,战场上可以攒军功,不用考功名也能当官,那这些民夫青壮去了前线,是不是也可以挣军功?”
“咳咳。”
曾凌川尴尬的说道:
“顾大人,这些民夫去了前线顶多是搬搬军械、运运物资,战况差的时候才会挑选精壮投入战场。
这些人想要挣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