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经出城了,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
此人唤作黄平,乃是那位吴副总兵的亲随,就是他安置了顾思年他们,军情也是他报上去的。
“救援,救什么?”
黄平眉头微皱:
“谁说要派兵救援右屯城了?”
几人一愣,褚北瞻愕然道:
“黄都尉,右屯城失守乃是天大的事,怎么能不派兵救援呢?城内还有守军在坚守呢!
总兵大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黄平背着手说道:
“右屯城失守确实是大事,派兵救援更是大事,这事吴总兵做不了主,已经派快马回琅州报信了。
吴总兵说了,燕军动向不明,崇北关暂且按兵不动,枕戈备战,等总兵大人定夺!”
“什么,还要报请琅州总兵大人决定?”
顾思年听到这里就变了脸,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性子急的铁匠当场就发起了牢骚:
“去琅州报信一来一回就是好几天,等有消息了黄花菜都凉了,咱们昌字营的兄弟该怎么办?
吴总兵怎么能按兵不动呢?”
“放肆!”
黄平的脸冷了:
“总兵大人的决定岂容你们置喙!身为下属就该好好听命行事,你们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别看都是都尉,但黄平完全没把顾思年和褚北瞻放在眼里,毕竟他可是跟在总兵身边的人。
“黄都尉别生气,是咱兄弟们失言了。”
顾思年赶忙站出来赔笑道:
“您行行好,多在总兵大人美言几句,看看能不能派些兵马去救援,怎么说那里也有几百条人命啊。”
一边说他一边塞过去一锭银子,这是顾思年身边仅带的银子。
黄平不漏痕迹的收下银子,点头道:
“嗯,你还是个懂事的人,本头可以再去问问。
但跟你讲句实话,希望渺茫。”
“黄都尉费心了。”
“行了,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黄平背着手优哉悠哉的走了出去,好像右屯城那几百人的生死和他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大哥干嘛要给这种人银子!”
曾凌川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家伙一看就是拿了钱不办事的货,指望他说动副总兵出兵,纯属做梦啊。”
“小鬼难缠啊。”
顾思年冷着脸道:
“咱们初来乍到,别轻易得罪人。
如果我们低声下气能让兄弟们多一点活下来的机会,我愿意。”
“完了,让他们出兵救右屯城是没指望了。”
褚北瞻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椅子上:
“看来以前易将军说的没错。”
“将军说啥了?”
铁匠好奇的问道。
褚北瞻沉声道:
“以前将军在与我闲聊时提过这位吴宏吴总兵,五十上下,是从都尉、参将、指挥佥事一步步走上来的。
此人带兵作战能力平平,但却运气极佳,好几次在战场上都死里逃生,逐渐就混出了资历,也变得有些胆小谨慎。
出兵救援右屯城,万一遭遇燕军埋伏,折损兵马,那他可就是大罪~”
“我明白了。”
顾思年幡然醒悟:
“右屯城失守不管是多大的事,都是昌字营的错,战败的责任是易将军背,与吴宏本人并无关系。
但如果派兵救援,被燕军伏击损兵折将,那就是这位副总兵的错了。
所以吴宏宁愿不动,也不愿意冒险!”
“对!”
褚北瞻有些心寒:
“大敌当前,将士危在旦夕,上头的人竟然还在想谁来承担责任。
可笑至极!”
顾思年终于体会到了褚北瞻曾经的无力,底下人在拼命,上头却没把你当回事。
屋中一片死寂,老兵出身的曾凌川一脸冷漠,这样的局面他曾经也听说过,只不过第一次经历,而铁匠、风伢子几个则是气呼呼的,要不是顾思年在这他们早就拍桌子大骂了。
顾思年缓缓抬头道:
“何先儒何佥事,应该在城里吧?”
“应该在的。”
褚北瞻疑惑道:
“你想做什么?”
“吴总兵不愿意出兵,咱们总不能在这白白坐着,得另寻门路啊。”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找何佥事派兵相助?”
“对。”
顾思年冷声道:
“未必不可~”
放眼整个崇北关,他们唯一面熟的就只有何先儒了,眼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