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琅州城都说这位顾大将军是位风流才子,但现在你再看,他可有半分柔情?
褚北瞻是骑将出身,精通骑战,如今多了一柄凉矛更是如虎添翼。
只见他手掌轻翻,矛尖稳稳的刺破了燕军胸口,但没有半分留恋,触之即离。
枪尖入体的深度刚刚好送燕兵入地狱,他又能毫不费力的收枪、再出枪。
一枪就是一条命!
这种枪法最为节省体力,也是褚北瞻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
铁匠则与两人截然不同,纯粹的大开大合。
在一枪捅死燕骑之后,他并没有像顾思年二人那样抽枪而回,而是猛然用力,硬生生的用枪尖挑起鲜血淋漓的尸体猛然向后一砸,四五名凑在一起的燕骑愣是被砸了个人仰马翻。
如比臂力让燕军骇然失色,好几名燕军甚至不敢与之对视,当场就想逃。
可蒙厉粗糙的手掌握住枪杆,一招秋风扫落叶就挥了出去:
“喝!”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一横排三名燕军都是胸口挨了一枪,沉闷、凶悍的冲击力直接砸得他们吐血坠马,随后被一冲而过的战马踏为肉泥。
光是铁匠一人就将附近一圈的燕兵杀得血流成河、阵不成阵。
“这,这,这真是虎将啊~”
城头上的慕晨沉也看到了这一幕,以一当十这个词用在蒙厉身上都觉得屈才了。
凤字营攻势越猛,柳尘烟手下的琴声就越急,恍惚间这不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而是诗情画意的梦中景。
不过越来越多的百姓眼里迸发出了喜悦,看交手的架势,似乎是凤字营占了上风!
远远观战的他们自然体会不出凤字营的恐怖,唯有身处战场中央的燕军才能切实感受到这支凉军的不同。
先是一百悍勇开战,冲散了燕军的阵型。
而后是秦熙、曾凌川、安建这三尉兵马一轮又一轮的冲杀过来,一个比一个凶悍。
凤字营能打的绝不只有铁匠麾下那一百骑!
花寒那一支百人轻骑虽然是最后杀入战场,却格外引人注目,人人一把弯弓,不停地朝燕军后阵放箭,箭头极准,临战之后花寒直接收弓换刀,毫不犹豫的杀进了燕阵。
你可别以为这伙人只会放箭~
凤字营悍不畏死的撞阵让燕军心惊胆战、无力招架。
什么时候凉军变成这样了?他们不是只会跑、只会逃吗?
井然有序的锋线、锋锐无比的长矛弯刀、视死如归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燕军感到陌生。
军功呢?不是来取军功的吗?
不,他们是来送军功的!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五排锋线尽数凿穿燕军骑阵,随即绕着战场一个侧向转身重新列阵迎敌,直扑燕军尾部。
阵型转换间没有丝毫的迟滞,因为这是褚北瞻、铁匠这些将校们带着士卒一次又一次操练过的。
此刻的燕军早已混乱不堪,全场只能听见凄惨的哀嚎声。
当凤字营的马蹄再度冲向他们时,将会是一场屠杀!
迭儿木怔怔的看着那面“凉”字军旗,绝望道:
“完,完了~”
……
夕阳一点点落山,淡黄色的余晖轻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安详。
琅州城外的战事已经结束,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处可见,猩红的鲜血在雪白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城头上的慕清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爹,我们,我们赢了吗?”
“赢了,我们赢了!”
慕晨沉罕见的有些失态,兴奋的挥舞着拳头:
“我们赢了!”
“赢了!”
老百姓们的欢呼声直冲云霄,人群中那位苏大才子眼眶通红:
“顾兄,你没有骗我。大凉战马的马蹄声终将响彻边关!”
一曲落罢,柳尘烟双眸紧凝,喃喃道:
“我没有看错人啊~”
此刻的顾思年拎着一把弯刀,小半具甲胄都被鲜血染红,刀锋上还在不断的滴落鲜血,他脚下踩着的是一面六爪雄鹰旗。
以褚北瞻为首的一帮将校站在两侧,目光冷漠。
迭儿木正在血泊中艰难的爬行,双腿中枪的他疼得不停打颤,眼神无比绝望,恐惧。
他想逃,逃离这片战场。
整片战场,还能站着的燕军寥寥无几。
正如顾思年开战前所言,日落之前许多人会死,但死的是燕军!
胜利,属于凤字营!属于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