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凤川县,晚风拂拂,似乎有点点诡异藏在这夜幕之中。
两名头戴斗篷、浑身遮掩严实的男子在街巷中七拐八绕,鬼鬼祟祟,最后停在了一座看似破败的院子外。
屋中亮着点点灯光,忽隐忽现,带着一丝诡谲。
两人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推门而入,取下斗篷。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以及小六子。
“陈县令,吴差头,我等你们许久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顾思年以前的老熟人凤川县县令陈鸿信、监牢差头吴安。
陈鸿信看了一眼小六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敢问公子是?”
“我是谁不重要。”
第五南山随意的回了一句:
“但我代顾总兵前来,为了什么事你们应该清楚。”
“呼~总算来人了。”
听到这话二人都松了口气,陈鸿信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总兵怎么样了?”
这二位可是凤川县的土皇帝,顾思年出了这种事他们自然收到了消息。
按理说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顾思年倒台他们也活不了。
可他们两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整日提心吊胆地等着,直到今天早上有人送来密信,请他们在这里等一会。
两人没多想,趁着夜色就来了。
“情况不是很好,可有不少人等着顾总兵出事呢。”
第五南山目光微凝:
“官场之中步步险关,就是不知道两位还拿不拿顾总兵当朋友?”
“那肯定啊!”
吴安拍着胸脯说道:
“我吴安虽然没啥大本事,但落井下石这种事可做不出来。”
陈鸿信也沉声道:
“顾总兵于老夫有恩,老夫也绝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若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
“很好,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第五南山眉头一展:
“卫家的证据中提到了三位证人,都是监牢狱卒。
我想知道除了这三位,还有没有人清楚顾总兵的来历?”
吴安琢磨片刻后说道:
“当初见过总兵的衙役也没多少,一部分跟着去了前线,剩下的全都受过顾总兵的恩惠,又是我的亲信。
我以性命担保,其他人绝不会乱说半个字。
只有那三个人,一直与我们不对付,才惹出这么一桩麻烦事。”
“原来如此~”
第五南山冷笑道:
“看来卫家费了不少心思啊~
还有李家与那封记载着顾总兵身份的文书是怎么回事?
李家应该与顾将军有些交情才对啊~”
陈鸿信接过话茬:
“我推测卫家是给了李家什么天大的好处,才让李芝这个老家伙出来作证。
至于那封文书,是他买通了监牢内的人偷出来的。
说来也怪老夫,当初与顾总兵身份相关的文书都销毁了,独独漏了这一份。”
“果然,与我推测差不多。”
第五南山单手托着下巴:
“那情况还算处于掌控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陈鸿信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
“公子,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挽回吗?”
“当然可以~”
第五南山嘴角微翘:
“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请两位牢牢记住!
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们谁都活不了!”
“听凭公子吩咐!”
……
地上颤颤巍巍地跪着三名狱卒,脸色苍白,目光中满是惊恐。
他们身侧是几名手握弯刀的边军士卒,只要轻轻那么一挥手,他们的小命就没了。
小六子,以前在监牢中还是躲着他们走的囚犯,现在俨然成了有官阶的亲兵都统。
他们听说过,死在小六子手里的燕贼不下两手之数,砍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满身杀气的小六子朝这一站就吓得他们直哆嗦。
小六子手里捏着一块黑布轻轻地擦拭着刀锋,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们以前虽然是王自桐的人,但顾总兵在凤川县的时候从没有为难过你们,待你们不薄啊。
怎么就做了白眼狼呢?
我看啊,还是死人的嘴巴最可靠。”
三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别,别杀我们!
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顾总兵是好人,是我们黑了心!”
“我知道